什么时候最需要你?
最单薄的时候最需要你。
什么时候需要你的保护?
现在、此刻、当下,一叶扁舟、风中浮萍、雨中飘零花瓣,这个最单薄的时候最虚弱,这个时候正需要你的保护。
强大的臂弯。
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容若最单薄,这个时候的容若最无力,她就是风雨中被狂风席卷的一叶扁舟,破败不康,她太需要靠岸了,她太需要港湾的遮风挡雨了。
说好的保护呢?
韩先你在哪里?
不远啊,就在这里啊,他与她同在,可是可悲可叹的,说好保护的韩先确是蜷缩在容若的怀中。
睡着了。
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这份睡着是安逸吗?
这份沉睡能理解为安逸吗?
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韩先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就算是衣襟上的血迹也不是他自己的,这是容若的。
一叶扁舟。
如果说容若的身是风雨中的一叶偏舟,那么韩先就是浮萍。
这不过这片浮萍是最贪婪、最卑微也是最狠心那种,这叶扁舟已经飘摇至此了,可是他呢,附着在船上。
将这里当成了港湾。
将这里当成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说好的保护,说好的要以强大的臂弯保护她不受一丝的风雨,可是现在呢,是谁在以谁的娇柔保护谁不被风雨侵蚀。
容若、韩先。
他是我的郎。
这叶舟多飘摇,在漫漫的黑夜之中,海水在丝丝呼啸声的炸裂中终于展露出獠牙,飘摇翻涌飘摇。
被推搡。
过火了。
海水愈来愈放肆了,个个冷眼血红,个个咬牙切齿,个个口中的苍白森森透黄,他们盯着容若,他们的牙齿不停的咬动。
想干什么?
撕咬啊。
那想干的事情已经有人尝试了,她昏黄的牙齿沾惹芬芳满口的红色好妖娆,她好似野兽,正是她的牙齿啃食在容若的手臂上。
“咯咯~~!”
声音?
什么声音?
你以为是牙切声吗,你错了,这是那人形野兽咀嚼口中血肉的声音,她嚼,她意犹未尽使劲的嚼。
猩红舔。
蛇蝎如此,人真是蛇蝎如此。
“咯咯~~!”
声音。
什么声音?
这一次你们对了,这咀嚼的声音正是牙切在折磨空气,张张人面,人面张张闪烁野兽的光泽,他们的目光沉冷似鬼,他们神情如魔。
咬。
瘟疫。
这就是一场生啖其肉的瘟疫,一个人得逞了,而这一群人感染了,他们的目光同样在说同样的恨之入骨,他们同样想啃噬容若的血肉。
“呼~!”
呼吸声。
灼热的呼吸声,呼吸声愈来愈近,呼吸声正在冲破理智,呼吸声正在将人写成人形野兽。
人啊。
你们是人啊,可是本质上是人的他们迫近还是在迫近,理智在他们灼热的呼吸下,已经名存实亡了,那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说好的保护呢?
韩先。
你是睡着了还是在装死,你的臂弯呢,你的胸膛呢,你的尊严呢,苍白继续苍白,心死的人继续装睡着。
废物。
不遵守承诺的男人就是废物。
死?
生啖其肉,容若当真就要这么被这么一群冷血无情的人形野兽活活吞了不成,谁来救,这叶小船即将倾覆,谁来救?
怀中人已成了废物,他不行,谁来救?
“铿.....”
嚯嚯刀光,这冰冷的空气正需要这样的刀光来让其中失去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寒冷。
你以为会是一声?
这是数千之众的前扑后继,城上人,城上羽策。
他们目阴狠,是他们准备目送容若同韩先离开的,可是谁成想,天杀的命运不公,本该是英雄,本该是倍受敬仰的英雄,可是谁成想,水覆舟。
还记得那日吗?
韩先将军说过:“代我保护首辅大人进京,代我保护若儿周全,”现在这话响彻数千人的耳边,现在这话,这数千羽策依旧记得。
“呼~!”
城上闪下亮银甲,城上冲下热血男儿。
沉冷面,森森刀。
比谁寒冷,羽策正以手中长刀试问颍都这群不知青红皂白的人,是你们的牙齿寒冷还是我手中长刀尖利。
“嘶嘶嘶~!”
羽策杀入,虎入羊群,顿时被冲的人仰马翻,地上爱哀嚎一片,顷刻间,里三层,外三层,中间在加三层,紧紧的将容若同韩先护在了中间。
“呼呼~!”
呼吸。
还是灼热的呼吸。
可是这份灼热的呼吸之中确是夹杂起丝丝胆怯,人要命,这些人在性命无忧下丧失了理智,而现在呢,羽策手中的森森长刀正是口口声声在言,你们在敢前进一步,杀。
喘不平的呼吸。
哮不直的面色。
燥热起愤恨,人口中嘶声历言,吼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居然护着妖女,你们居然将手中刀对准我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正是我们的付出供养了你们,可是你们居然将手中刀对准我,你们是想造反吗?”
“呼~!”
闻声,队首一位羽策口中稍稍吐息。
面色一正,口中沉声言:“妄动者,杀、越界者,杀、言语不尊者,杀。”
数千一言:“杀~~!”
众皆吼,气吞山河,风云变色,这恰是声声豺狼吼,这正是声声苍龙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