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处,她身旁另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说道:“不是他。”
谢贻香和程憾天同时转头,只见庄浩明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一双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精光闪闪地盯着两人。程憾天心中一怯,甚是尴尬,只得笑道:“既然老爷说不是,那便不是了。”
庄浩明却盯向谢贻香,淡淡地问道:“贻香,为何你也能认定方东凤不是那个人?”
谢贻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能肯定,这方东凤一定不是他。”
庄浩明听她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又盯向程憾天,缓缓说道:“小程,你的疑虑我可以解答,我之所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天牢里那个逃犯。那家伙若是存心要想隐瞒自己,就绝不会留下任何能让别人查到的线索,更不会留下‘方东凤’这个名头;倘若这‘方东凤’当真是他的一个假身份,他既已经过伪装,行为举止自然就没了顾及,根本没必要像现在这个方东凤一样在暗处躲躲藏藏,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程憾天听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庄浩明再次转过头来,眼镜直盯着谢贻香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的内心深处看个通透。待到谢贻香转头避开自己的目光,他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贼始终都是贼,你莫要想得太多。”
谢贻香微微皱眉,忽然间只觉心神一跳,预感告诉她似乎有事将要发生。继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前方传来,继而是骏马的嘶鸣声响起。两个生意一前一后,间隔极短,相互交织入云,回荡在天地之间。
但见前方的田野间,满地都是殷红的鲜血,点点飞溅在路边的青苗之上。一个身穿花面短袄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深黑的大眼,平静地趟在血泊当中;她的肚子已被几支染血的马蹄踩破,正汩汩地往外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