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姐顿时神色一凛,略带赞许地说道:“竞月公子果然思路敏捷,一语道破此中的关键,我一直认定峨眉山上的失踪案不同寻常,便是来源于此。我若是那谋害游人的歹人,自然也会挑选外地的孤身游人,因为他们一来没有同伴,二来家又不在本地,纵然在峨眉山上失踪,也不容易被人察觉,从而令自己暴露。相反若是向本地人下手,又或者是向成群结伴的游人下手,倒是不好隐瞒。所以照这个比例来看,这些外地孤身游人的失踪,绝不可能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
听到先竞月这一问,谢贻香心中明白,看来师兄是要打算插手此案了,自己倒也不忍拂他的意。其实就算抛开先竞月的因素,谢贻香今日见到这位嘉州府唯一的女捕头,心中也是感慨良多,早就有了相助的念头。因为在这位岳大姐的身上,谢贻香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试问自己若不是谢封轩家的三小姐,只怕多年以后,多半便和岳大姐一样成为一个小地方的女捕头,虽然兢兢业业,却因为女子的身份惹来不少流言蜚语,而且还不被长官重用。
当下谢贻香又询问失踪的这三百七十二个外地孤身游人,是否还有什么规律可循。岳大姐连连摇头,说这些失踪外地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也有不小的悬殊,穷富皆有;唯一的两个共同点,便只有“外来”和“孤身”这二条。至于失踪案发生的频率,则是无从考证,因为据卷宗记录,最多的一年里竟有七个游人失踪,也有十几个年头一个失踪记录也没有。再加上外地孤身游人的失踪,极少会有亲友前来报案,所以仅凭卷宗里这三百七十二个记录,不过是冰山一角,根本无fǎ_lùn证这桩持续百年以上的失踪案,其频率是否存有规律。
听到这一结论,谢贻香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峨眉山上每年的外地孤身游客何止千万,相比起来,这些失踪者到底只是少数,又或者说是个例。所以除了‘外来’和‘孤身’这两条共同点以外,这些失踪的游人身上,一定还存有其它的共同点,例如他们都曾去过山中某处、都曾在山上做过什么,对此我们却是一无所知。而仅凭眼下我们手里的这些线索,要想侦破此案,恐怕便只有一个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