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亦斓便放他起来,笑道:“玄武飞花门身为武林盟主,将来还要统率江湖群雄,又怎会和你的几句戏言计较?不过依照入门先后裁定长幼,你得叫我一声师姐才行。”施一手急忙向北面的高台叩拜,大声说道:“从此刻起,我‘勾魂鬼手’再不是什么无门无派的破落户,而是玄武飞花门的弟子了!”说罢,他果真向李亦斓恭恭敬敬地叫道:“师姐。”
高台上的先竞月看到这里,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无论是这个“鬼手勾魂”施一手,还是闻天听座下的四名弟子,显然是早有预谋,合力上演了今日这出好戏,其目的自然便是替玄武飞花门扬威。至于场中这些想要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的江湖人士,少说也有一半是早已协商妥当,却故意选在今日当着整个中原武林的面拜入门下,无疑是要震慑各大帮派。
如此一来,北面高台上原本不足四十人的玄武飞花门,转眼间便已有了千人之众,单说今日到场的人数,即便是丐帮、盐帮和江海帮这些人多势众的帮会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其声势之大、呼声之高,倒也确实已有武林盟主的气派。
而这一切自然便是叶定功的安排,想不到自己这位顶头上司能够坐到亲军都尉府总指挥使一职,又被皇帝派来负责这次的“太湖讲武”,到底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竟能想出这等心计手段。想到这里,先竞月不禁转头去看身旁的得一子,却见这小道士将两条腿盘坐在椅子上,整张脸都被斗篷兜帽盖住,也不知是在入定打坐,还是兀自熟睡过去。再看峰顶上凉棚里的各大帮派,他不禁心道;“莫说是这得一子,想来各派也已心知肚明,知道此举是叶定功有意安排,却也只能看破不说破了。”
果然,只见在场“三显一隐一帮”的一众掌门帮主,一时间或惊讶、或震怒、或喜悦、或平静、或不屑,终究没人开口捅破此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场中这千余人拜入玄武飞花门门下,纷纷聚集到北面的高台后方,一个个眉飞色舞、趾高气扬。待到玄武飞花门弟子将这些新入门的师弟师妹安排妥当,东面凉棚里武当派的长老一云真人便扬声说道:“既然玄武飞花门已是众望所归,便由老道多嘴一句。众所周知,此番‘太湖讲武’之目的,本就是要选出一派作为武林盟主,统领江湖群雄救国于危难、救民于水火。在我武当真武观看来,这武林盟主之位非叶掌门的玄武飞花门不可,不知哪路朋友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