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施家庄非但不小,而且规模之雄伟,范围之辽阔,都不在“掷杯山庄”之下,施家庄的庄主施孝廉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施夫人花金弓在江湖中却是赫赫有名,她的“金弓银弹铁鹰爪”,更可说是江南一绝。
施家庄还有件很出名的事,就是“怕老婆”,江湖中人对“施家庄”也许还不太熟悉,但提起“狮吼庄”来,却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左轻侯和施孝廉本是世交,就因为他娶了这老婆,两人才反目成仇。有一次左二爷乘着酒后,还到施家庄门外去挂了块牌子:“内有恶犬,诸亲好友一律止步。”
这件事之后,两家更是势同水火。
这件事自然也被江湖中人传为笑话,只因人人都知道施老庄主固然有孝常之癖,少庄主施传宗更是畏妻如虎。
其实这也不能怪施传宗没有男子气概,只能怪他娶的媳妇,来头实在太大,花金弓虽然勇悍泼辣,但也惹不起她这门亲家。
江湖中简直没有人能惹得起她这门亲家,只因她的亲家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大侠薛衣人。
薛衣人少年时以“血衣人”之名闯荡江湖时,快意恩仇,杀人如草芥,中年后虽已火气消磨,退隐林下,但一柄剑却更练得出神入化,据说四十年来,从无一人能在他剑下走过十招。
而薛衣人也正是左轻侯的生冤家活对头。
夜色深沉,施家庄内的灯火也阴暗得很。
后园中花木都已凋落,秋意肃杀,晚风萧索,就连那一丛秋意金菊,在幽幽的月色中也弄不起舞姿。
楚留香、蓝枫倾的心情也沉重得很。
两人,正隐身在一株梧桐树上,不知该如何下手。
突听秋风中隐隐传来一阵啜泣声,两人身子立刻跃起,飞燕般掠了过去,在夜色中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
竹林中有几间精致的小屋,一灯如豆,满窗昏黄,那悲痛的啜泣声,显然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屋角里放着张床,床旁边有个雕花的紫檀木妆台,妆台旁边有个花架,晚风入窗,花架上香烟缭绕,又一丝丝消失在晚风里。
床上仰卧着一个女子,却有个满头银发如丝的老妇人,正跪在床边悲痛的啼哭着,仿佛还在呢喃:“茵儿,茵儿,你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楚留香只瞧了一眼,便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施家的大姑娘果然死了,楚留香打量着施家的大姑娘穿的衣服上面的秀样果然与“明珠”说的无异还有陈设都一模一样。
楚留香看向蓝枫倾,发现这小女子完全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对这些全不在意道:“枫儿,你和张老先生到底说什么了”。蓝枫倾美眸半遮道:“我既不想骗你又不想就怎么告诉你,我知道你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答案的,只不过要苦了二哥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看来这是要考我啊!”。蓝枫倾微微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办正事我在这里等你”。楚留香看着蓝枫倾道:“你不和我一起吗?你就不怕花金弓吃了我吗?”。蓝枫倾勾着嘴角道:“那得先看看她能不能碰到你的衣角再说”。
楚留香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起身,忽然俯身封住了蓝枫倾的唇,一个闪身从窗户进入了屋内。
蓝枫倾摇了摇头,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藏在暗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过了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看年纪似乎已有五十多了,脸上的粉刮下来起码也有一斤,蓝枫倾看着她面色不好的走了进去,坏坏一笑暗道:“看来她就是花金弓了,出了名的彪悍不知道留香该怎样对付她呢!想必头疼的很吧!”。
花金弓刚进去半响,又有一个女人冲了进去,想来应该是施孝廉的儿媳,薛衣人的女儿薛红红了。
这位薛红红长长的一张马脸,血盆般一张大嘴,鼻子却比嘴还要大上一倍。看来她若不是薛衣人的女儿,能嫁得出去才怪,蓝枫倾笑意更胜暗道:“现在又多了一位剽悍不再花金弓之下的存在,看来留香的头要更痛了呢!”。
蓝枫倾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忽然腰间一紧被人抱在了怀里,陌生的感觉让蓝枫倾一振,蓝枫倾有些惊讶此人轻功如此高明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
蓝枫倾想要脱离此人的掌控,几番不下居然未能挣脱掉,而此人也未曾做出什么其余的动作,蓝枫倾看向此人。
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又短又小,就像是偷来的,头发和胡子都梳洗得很亮,上面还像是涂了刨花油,看来倒真有几分像是彩衣相亲的老傻子,他年纪最少已有四十多了,胡子已有些花白,身上却穿着件大红绣花的衣服,绣的是刘海洒金钱,脚上还穿着双虎头红绒鞋,星光下看来,他脸色似乎十分红润,仔细一看,原来竟涂着胭脂,手上也“叮叮当当”的直响,原来他手腕上还戴着几只挂着铃铛的金镯子。
此人竟道:“姐姐,姐姐,给我买糖吃”。蓝枫倾愣了愣试探性道:“姐姐,你叫我姐姐,那你今年多大了”。那人依旧抱着蓝枫倾道:“我今天刚满十二岁,一天也不多一天也不少”。
蓝枫倾缓和了下情绪柔声道:“那你先放开姐姐好不好”。那人犹豫了半响道:“那姐姐你可不能跑哦!”。蓝枫倾温柔一笑道:“好,姐姐不跑”。
那人放开了蓝枫倾,却拉住了蓝枫倾的手道:“那姐姐得拉着我,现在坏人太多了宝宝怕被人骗跑了”。蓝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