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要被这华丽的马车快要憋疯了,本来他就想找件事情做,于是他就伏在车窗上,瞪大了眼睛,去瞧那石坨,非得瞧出个究竟来不可。
楚留香、一点红靠在蓝枫的一左一右,姬冰雁看向不死心的胡铁花,无奈的笑了笑,蓝枫抱膝将下巴放在膝上,走神中……,楚留香、一点红闭目养神这是他们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过了一天,终于忍不住了的胡铁花大喊,蓝枫收回心神疑惑的看向胡铁花,楚留香和一点红睁开了眼睛,胡铁花道:“你为什么要带他这样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再去沙漠中涉险呢?”。姬冰雁冷冷道:"只因他在沙漠上,比十个不聋不哑不瞎的人,都要有用得多。
沙漠,终於到了沙漠。这里是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站在这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已可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小镇上只有三五户人家,在刺人的风沙中,度着艰辛的岁月,他们唯一珍贵之物,就是水井。
姬冰雁以比买酒更贵的价钱,买了十几大羊皮袋清水,然後又以比卖猪更便宜的价钱,将几匹已露疲态的马,卖给这小镇上的住户,支开小潘,无人处,姬冰雁将马车收到戒指里,蓝枫满意的点头道:“总算懂得运用它了”。
现在,楚留香、一点红、胡铁花、姬冰雁,都已打扮得和任何一个普通的行商客旅没有什么两样了,蓝枫带上了斗笠一圈蓝纱一直遮到了脖颈,在沙漠里很常见的女子行头。
石驼却换了蒙人的装束,用一条宽大的白布,在头顶上,为的并不是遮住阳光,只是遮住面目。
至于小潘呢?他随便穿什么,你无论将他放在那种人中,他也不会令人觉得刺眼。
他们在将近黄昏时进入沙漠。
这时太阳虽已落下,热气从沙漠里蒸发出来,仍然热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tuō_guāng。
但用不着多久,这热气就消失了,接着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一样。
胡铁花恨不得把全身都躲在驼峰後面去,他坐在骆驼上,只觉摇摇荡荡的,又像是在坐船,姬冰雁看着胡铁花忍俊不禁。
坐在骆鸵上都不会好看的,可偏偏蓝枫坐的很稳当,楚留香还是很不愿意蓝枫自己独乘骆驼的,奈何骆驼上坐不了两人,楚留香、一点红很自然的一左一右的护着蓝枫。
夜越深,寒气越重。
小潘冷得在骆驼峰上不住地发抖,姬冰雁才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在沙丘後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火
石驼将骆驼圈成一圈,驼峰挡住了火花。
火上煮了一锅热菜,他们围着火,喝着酒,嗅着那胡椒。辣椒。葱姜和牛羊肉混合的香气。
这时胡铁花才觉得舒服多了。
楚留香将蓝枫圈在怀里,蓝枫看着星空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看那海上的星空”。一点红躺下看着星空,他也是很想看看。胡铁花依旧和姬冰雁谈论这石坨,楚留香也对那不与他们为伍而是和骆驼在一起的石坨起了兴趣,谈了很多,都在想到底是谁将他弄成这样的呢!
胡铁花自然想不通,只得叹了口气,喃喃道:"这鬼地方,日子可真有些难过。"姬冰雁像是已睡着了,此刻却忽然冷冷道:"你现在已觉得难过了么?真正难过的日子,还未开始哩!"
几人行驶在沙漠里,胡铁花简直忍不住要跳到驼峰上去狂吼起来……就在这时,竟不知那里传来了一声低生的喘息。
已几人的能力当然知道,是有人而且是快死的人,
姬冰雁阻止要救人的胡铁花,可是谁能阻止的了他呢!
大家都向那传来声音的方向寻去。
左面那沙丘并不大,转过沙丘,就瞧见两个人,一瞧见这两人,楚留香和胡铁花心都寒了,蓝枫看着两人眼中划过异色不过没有发作再等等看,一点红和姬冰雁神色不变。
这两个简直已不大像是人,而像是两只被架在火上,快被烤焦了的羊,他们赤裸裸地被人钉在地上,手腕。足踝,和面额上,都绑着牛皮,牛皮本来是湿的,被太阳晒乾後,就越来越紧,直嵌入肉里。
他们全身的皮肤都已被晒黑,嘴唇也晒裂了,他们的眼睛半合半张,眼珠和眼白却已分不清了,看来就像个灰蒙蒙的洞。
现在胡铁花算明了,蓝枫说的生生晒瞎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蓝枫不经意间发现了颤抖的石坨,眉头皱起,将视线转向那两人当胡铁花和楚留香给他们裹上毛毡,又用丝巾蘸了水,蓝枫递给一点红和姬冰雁一个眼神,两人立即会意,蓝枫下了骆驼,来到两人面前蹲下,用手蘸了蘸水分别滴在了两人的脸上,蓝枫双手迅急的将两人脸上的皮撕下,而那两个奄奄一息垂死的人,竟突然兔子般跳了起来。
他们本在抓头发的手,也突然闪电般挥出,每个人手里,都射出了十几道乌光,去势比闪电更急。
这赫然是一种以机簧弩筒射出的暗器。
这暗器原来是藏在头发里的。
他们的手一挥出,楚留香将蓝枫拉入自己怀里掠起,一点红,胡铁花。姬冰雁也立刻像燕子般掠起,他们纵然事出意外,但以他们的动作反应之快,已很少有暗器能伤得了他们。
谁知暗器竟没打向他们,却击向水袋,只听扑!!一连串声响,数十条水柱,箭一般从羊皮囊里标了出来。
那两个垂死的人也飞一般窜了出去。
胡铁花的怒火已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