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少卿趴在那里,被远处雪堆上的动静惊了一回,稍稍直了直身子,将手里的桃胡冲那边砸了过去,刚才还在蠕动的东西就没了动静,看着更是让人有些发毛起来。
呆了一会儿,那边的东西又开始活动起来,而且也不再是之前的一处,带着周围,七八个地方都鼓起了一个小雪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有的竟然还在雪底下跑了一段距离,唬的这边的小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蹲在那里,半个身子陷进了雪里。
“小泽……”一时被吓着的少卿冲那边喊了一声,又极力压着嗓子,唯恐惊了那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虽然并不知道它们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有时候害怕的就是这种不知道的后果,让人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立。
“小泽……”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那边人的回应,扭头看过去,早见那小子和黑奎跑了老远开去,荡在半空掩在一片枝杈中间,哪里看得清楚的身影,更别说叫了。
少卿有些温丧的回过头,本想着再看看那边的东西什么动静,却不料刚才还是七八处鼓包的地方此时此刻已经在那边布满了一片,不仅是那边,还有另外的方向,好似一个个小型坟冢一样,有的甚至在雪地上拉开了一趟甬道,就像是坟冢里面的尸体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们的闲庭散步一般,不过更让少卿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才转头又回头一眨眼的功夫里,早有一趟甬道通到了他的面前。
距离不过两米,小儿瞧着面前的鼓包不由得绷紧了一张脸,愣将一时,手里攥了两个大桃子抬手就砸了过去,张了张嘴,却没叫出来什么,不是不想叫,是一时忘词儿了。
被砸着当头的东西不知后退,反而又往前拱了拱,更是让少卿摸着雷电似得浑身一麻,从头顶哆嗦到脚底板,毕竟还是个没长全乎的小崽子,碰着这种情况少不了一惊一乍的,当时就炸了毛似得一蹦三长高,连爬带滚的转身就逃,后面那东西听到动静先是顿了一下,不过随后也顺着前面的声音追了过去,后面又跟上好几个。
被追的落荒的少卿一阵破天荒的嘶叫,将那边趴在雪堆里的白奎唬的浑身一个哆嗦,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他背的几个小老头儿给晃了下去,当时也没在意,只顾着自己小主子那边,腾身就冲了过去,一脑袋将少卿拱到背上,飞身跃上半空,正赶上从那边过来的君泽。
“怎么了?”看着趴在白奎背上一脸死相的小子君泽问道。
少卿不理他,扭曲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下面那几趟雪鼓,君泽跟着看过去,几个小东西杵在雪里动也不动,便将黑奎啃剩的半个桃子狠狠砸了过去,当即就将上面的雪砸飞了大半,露出下面苍苍一撮白毛。
“白毛鬼啊——————————————————!!!”一看到下面漏出来的东西少卿趴在那里大叫了起来,满是惊恐之色,却并不见小子有什么动静,瞧着又是一股矛盾。
君泽懒得搭理他,低头又去看下面,早见雪渣滓被下面的东西拱了开去,一晃眼,从里面蹦出来一个小东西,待他滚落到雪地上仔细一看,却是个只有十多公分的小老头儿,又被雪埋住了大半个身子,如果不是身子小重量轻,估计还得陷下去。
盯着雪地上架着两条小胳膊在雪地上撑住身子的小人儿,少卿“哇哈”一声叫了出来,随后,跟在后面以及周围的那些小鼓包里,也都陆续蹦出了小东西,一个个就跟热锅炒豆子似得,一蹦一个,一蹦一个,一蹦一个,哗啦啦啦一会儿就是一大片……
各个背上背着一根小树枝,树枝一头绑着个小桃子,身上穿的是常人小了几十倍的衫子,颜色各异,样式却都是一个,光着小腿和两只脚,秃噜噜长着几根稀疏的黄毛,地中海的脑壳,围着大半圈荒草似得白发,大眼睛,小鼻子,大嘴巴,下巴上挂着几根黄黑的胡须,手像是爪子,搞不清到底是人还是没进化好的其他生物。
“是山神?”瞧着下面的一片小东西君泽嘟囔了一声。
少卿趴在那里拧着两道眉毛道:“是小探报,我们以前在墨门那边见过的!”
听了这话君泽也觉得下面的小东西眼熟起来,这个时候下面的小人儿却冲他们发起难来,跳着高就砸了几个烂果子过来,黄黑的面孔由于情绪激动泛起潮红,嘴里大叫着,哇啦啦一片槽响,声音尖的刺耳,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又是哪国的语言?”少卿擦着白奎身上被砸的污垢一时间纳闷,却又识得那是暴怒的面容,不禁嘟起了嘴,“他们好像很生气哟!”
一时间搞不懂情况的君泽瞧着下面的小东西歪着脑袋也有些郁闷,就在他们二人在上面望着下面一片小东西乱蹦跶的时候,黑白二奎似乎对这种槽乱很不耐烦,嘴里的火与水说来就来,直将下面的豆子冲的哗啦啦倒成一片,浑身冒着青烟顺着浪头一浪接着一浪的滚下山去,幸免于难的见着这情况当即脑袋一栽又扎进了雪堆里,惶惶不敢再做声响,刚才还热闹闹的一个场子,瞬间变得一片死寂,唯有黑白二奎嘴里还没收干净的火苗和清流,啦啦淌着,滋滋烤着。
少卿回头看了看自己小弟,后面君泽也瞄了一眼小卷毛,两个人也不知道会了谁的意,便驾着自己的坐骑慢慢下去,想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谁料想还没等他们着地,黑白二奎就被从雪底下冲出来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