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了,一位老人手拿着一包吃食向一男一女走去,似乎特小心地蹑手蹑脚,但又非常自然,好像一贯如此,反正那两人没有马上察觉。
“我已接到鱼捕头的传书,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现在自由了。我要回济南了,咱们就此别过吧。”“你说什么?哦,冤枉人家那么些日子,就这么打发我走了?哪有那便宜事呀?”“那……也罢。虽是例行公事,但总也有理亏之处,以后孔姑娘要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一定效劳。”“现在我就……”“那就说吧,反正欠着人家的情也不怎么好过。”“你教我办案吧,我想当捕快。”
“看这位世兄气宇轩昂,不是捕快也应该是大侠吧。”那位老人和颜悦色地道,“有桩事我觉得您应该管管。”
“老伯有事请讲当面。”郝佳活对这位忽如其来的老者居然一点不觉得突然,莫非老人身上有什么魔力。
“朝那边一直走有个假扮蝴蝶的人在卖假药。你看,明明就是蜂蜜裹锅巴,愣告诉人家百病全治,一包要人家一两银子。”老人把纸包打开让郝佳活看,随手拈起一块搁嘴里了。
“那您老人家还吃。”孔品甜问到。
“是假药不假,但却可治馋病,真的挺好吃的。姑娘来一块儿?”
孔品甜刚要尝,让郝佳活给拦了。
“都那么大丫头了,馋病还没治好吗?”他转首又向那老者道:“舍妹年少,失礼之处还望老丈不要见怪。刚才您说的是那个方向吧,您放心,我们立刻去察看。”
“那有劳世兄了。”说罢,老者离去。
“喂,你要想当捕快,今天就有机会。你赶快去找那只卖假药的‘蝴蝶’,别的什么也不用做,监视他们,隐蔽着点儿,等他们收摊儿在后面缀着,帮我找到他们的老巢你就大功一件。”“好,我会好好干的。”“记着留记号,我认得你们海天的记号。”
说完,他转身悄悄地跟在那位老者的身后……
一个农家小院,那位老人拍篱笆门几下。
“吱妞”,农舍屋门一开,一位徐娘半老的妇人走了出来,“呀。”
老妇人穿过篱笆小院,打可柴扉让进老人,他们进屋后油灯又被拨亮了些。
“你看,又给妹子买东西了。”“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妹子你不是爱吃吗?”“这是那当灵丹妙药卖的吧?多贵呀!大哥该多给自己留点儿钱以后用才是呀。”“嘿嘿,也不缺这些零花儿。”
郝佳活一路跟踪至此,当借着屋里的亮光和门窗的缝隙看见妇人的面容时,当真吃惊不小,那竟是“五仙爷”中的“柳”。
因为“五仙爷”是绿林中的,所以郝佳活见过他们五人的画像,但是据司寇总捕所说,“柳”已然死在当年妖山里“胡”的手下。
那真是什么灵丹妙药吗?可使人起死回生?
可郝佳活从刚才的对话中解析……难道说是“柳”已经吃惯了,不拿那玩意当什么好东西了?
他决定先回去找孔品甜看看再说。
记号奇特,而且掩饰得很好,眼光敏锐的郝佳活先认定了她这方面的能力,别说,办案子时还真用得上。
那是一间孤零零的大屋,应该是把几间房给打通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可这里正灯火通明,都在以最快的速度给锅巴裹糖衣,一个还是蝴蝶装束的女子正催促着大家快干。
“快点儿快点儿,大家都快点儿呀。一定要再多做一些出来,要不不够卖的,现在已经是供不应求了。欸,快是快,但锅巴和蜂蜜一定要够量啊,可别糊弄人家,人家可是花好贵的价钱买走的。”
“你根本就是再骗人!”
这句话是郝佳活心里说的,也是一个女人嘴里说的,几乎是同时,一个字都不带错的,连说的速度都相差无几。
“小心,你还要一错再错吗?收手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嗯……其实……我就是想敛点儿财。我得吃饭呀。”“你很缺钱吗?那你看我们的交情值多少钱?你拿去换银两好了。”“你别这样……”“是不是要逼我亲手逮捕你呢?”“好好好,咱们再商量,你别动不动就说这种绝情话好不好?”
郝佳活听到这里忽觉有人拍他,一回头,正是孔品甜,且还冲他得意地“嗨”了一声,可因为忘形声音大了一些,他立刻捂住她的嘴把她快速带离了这里。
等到了他认为可靠的地方才停下,忽然看见孔品甜在用眼睛看着他,忙把手放下来。
“呋……你应该再晚一点儿把手放开,那样我就老有所养了。”“你这丫头好利的口呀。他教给你的?”“利不利口你先别管,你就说我能不能办案吧。”“那你得先去掉你的毛躁劲儿。行了,找个地方投宿吧,总不想露宿这里吧。”
他们是幸运的,都这么晚了,正巧一户人家的男主人起来给牲口喂夜草,收留了他们。
一清早,好客憨厚的男主人给他们送来了他老婆亲手做的早饭。
“叫我们兄妹怎么感谢才好呢?”“嗨,谢什么,俺娘常说,人出门在外本来就不容易,能帮就帮。咱不也有串远亲的时候吗?你们说是不是?”“那好,将来大哥要是去sd济南,兄弟我别的不说,咱们事儿上见。欸,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呗。”“啥事?说。”“你们这儿最近是不是有卖灵丹妙药的?”“可不,传得可邪乎呢。卖药的还是个蝴蝶精,自己说给当年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