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酒楼,三楼的某间包房
此刻,宽敞明亮的房内,一对男女惊异又气愤地看着那桌原本是他们享受的饭菜被一个男人糟蹋,其实不算糟蹋,这人不过吃得太凶了,简直狼吞虎咽,狂扫佳肴。
“喂!你是谁啊?那是我们的菜。”男宾客生气地指着他,诘问道,女宾客胆小,躲在男宾客的身后,偷偷地看着霸占桌子的不速之客。
本来人家男女准备开餐吃饭的,这个男人突然从窗户外跳进来,吓得人家以为大白天的闹鬼了,毕竟他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脏死了,像个乞丐。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爬上三楼的,而且一来还抢了他们的饭菜,二话不说抓起大鱼大肉就往嘴里塞。
男宾客见这乞丐不理睬自己,怒气更大,不顾身后女子的劝阻,冲上前去三步,骂道:“问你话呢!聋了啊!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今天冒犯的可是......”
话未说完,飞来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堵上他的嘴,顿时,一阵恶心感油然而生,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难看。
“乞丐”盯着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姿态地蹲在桌上,一只手挠了挠耳朵,一只手掂量着一只鸡腿。“你是谁?”他晃了晃脑袋,看不清样貌,只听他略带轻蔑的语气这样说:“老子才不管你是谁,能在海月酒楼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鬼知道你谁啊。”他歪了一下头,似在越过男宾客,看向那女子,“姑娘,妳长得不错,跟在这猪头一样的公子身边,岂不是太亏了,不如考虑一下,跟我好吗?”
“胡言乱语!”男宾客被羞辱得怒不可遏,指着他的手颤抖了不停,转头冲门外大喊:“来人!快来人!这有个恶徒,快把他轰出去!”
女子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被吓得花容失色,看着窗边脏兮兮的男人,胃里恶心极了,尤其是他说的话,让她十分不舒服,只觉被轻薄了。
“乞丐”没什么反应,只在桌上继续蹲着,虽头发遮了脸,但总让觉得后面有种玩味的眼神在看着人。
女子心里发麻,不敢看他。
终于,这边响动太大,男宾客的叫声很快引来三个人。
“怎么了?怎么了?贵客您有什么事?”第一个进来的是大堂掌柜,他热情地对房内的人说:“贵客,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尽管提,可,这四周都是其他客人,打扰了怕是不好。”
“我是侯府公子,怠慢了,你受得起吗?”男宾客脾气不好,气上加气,吼了掌柜的一句。
“不过是个侯府公子哥,有什么稀罕的。”后进来的一对男女,其中的女子不屑地说了一句。
你侯府公子立马不乐意了,想也没想,把怒气转到女子身上:“妳是什么人?敢辱骂我。”
“谁辱骂你了,还没那个资格呢。”女子轻嗤,扭头不理侯府公子,瞥了一眼这间古雅的包房,目光定在窗口,定定地瞧了“乞丐”一会儿。“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她皱眉,海月酒楼是有名的酒楼,来的大都是大富大贵有头有脸的人,何时连乞丐都能进来。而且,她隐约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种熟悉感。
“嘿.......韩家的小魔女,好久不见,妳又在这儿装大厨啊。”“乞丐”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语气里透着一丝熟稔的戚然,仿佛是多年未见的熟人,他很是理所当然地对她说:“我三天没吃过饭,跑妳这儿蹭饭,别介意啊。”
小雪呼吸一顿,“是你?”回头看了一眼那侯府公子和女子,她凛冽地说道:“把他们丢出去,不准外人进来。”
掌柜的得了命令,二话不说,直接轰人。侯府公子怨气勃然,拉着吓坏的女子,刚说出“妳凭什么赶我们......”就被门口站着的男人一把扔出去。“碍事的家伙。”段千言拍拍手,对掌柜的淡淡道:“喂,没听见你家小姐说的话嘛,是把人丢出去,还不去把他们弄走,吵死个人了。”
掌柜的一愣,看了眼自家小姐,对方点了点头,他领悟过来,一刻也不耽搁地出去把门关好,去赶那对吵嚷不休的男女。
外面的声响过了半会儿便彻底没声了,房内现在只剩下三人,小雪和段千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乞丐”,眼神各有不同。
“说吧,你在这儿干嘛?”小雪神色冷漠,向“乞丐”那边走了两步,“两年不见,你这小贼怎地越来越丑了,嗯?万千故。”
“嘿嘿,小雪,妳比文文讨人喜欢多了,嘴巴又毒又贱。”“乞丐”笑得肩膀抖动,他一把撩开面前的长发,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他身上脏,脸也脏,只有一双细长精致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段千言挑了挑眉头,问小雪:“这人是妳什么人?”从死丫头和这男人的对话中,不难猜出他们是认识的,而且之间的关系也是不用寻常,尤其是当男人说出死丫头的身份时,死丫头立马变了个人,还让人把那两个惹人烦的男女赶出去,她是不想别人知晓自己是海月酒楼名厨薛靓的身份吧。
小雪没理会段千言,走到名叫“万千故”的男人面前,她高傲地抬起下巴,伸手一把揪住他的投放,冷笑:“万千故,两年不见,胆子大了啊。本小姐的地盘都敢闯,你是不怕阶级教训的那些事了吗?”
“我说小雪呀。”万千故吃吃地笑出声:“脾气还是没变,不过,长得也越来越漂亮了。”他的桃花眼里闪了闪光,忽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