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你个大脑袋!”话音刚落,她抄起的凳子就扔到他的跟前。
他没任何反应,反倒是她跟一帮姑娘们乱作一团。姑娘们平日里侍候贵客,很少有乱子出现,就算有麻烦事发生,也没见过今夜这般直接动手打人的一幕,她们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惊慌失措地逃到远远地地方。他很是淡定自若,不见一丝表情的面目定定地正盯着那个乘乱逃向门外的娇小身影。
这时,凳子已到了离他不过一寸开外的地方。他闭上眼,下一刻睁开眼时,满盛笑意的眸子里变得阴冷凛冽,似有刀光闪电在里面出现,那凳子被击中,突然在他眼前炸开,四分五裂的飞落在旁处。
老板娘在混乱时躲在柱子后,见大厅的大部分人鸟走飞散,她战战兢兢地走到他旁边——哆嗦个声音,颤道:“十分抱歉,公子。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我马上着人去抓那丫头。”
“不用了。”他抬手。“我来东淄是机密,冒然抓个乡野丫头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天下人本皇子偷出皇宫,来花楼寻欢作乐吗?”
“那......现在怎么办?”
“今夜凡是见过我的姑娘,除了刚刚溜走的一个,其余的不必留着,处理了吧。”他拉拉掉下去的衣服,悠悠哉哉地上楼。不去看乱糟的大厅,也没看脸色惨白的老板娘。
“是,明白了。”老板娘恭敬地对那人的背影俯身行礼,额头冒出密密冷汗,腿脚在裙子里抖擞成筛子。
公子大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一众姑娘没了活命的机会,老板娘害怕的不敢出口大气,只能按命令行事。
今天夜里,又要流血,这东淄何时能平静呢。
二
逃之夭夭的小姐一口气跑回老江的园林,她可没忘刚才在那里回眸时的震惊一幕。那男人竟能隔空毁物,这修为到了何等地位才会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武功呀!所以为了保住小命,她决定乖乖听老江的话在家呆个十天半月,做个安静的淑女吧。
老江回来时就看到一副小家碧玉样的小姐,安静娴雅地端坐在临水窗边,优雅地品茶,优雅地赏月静心。老江觉得不可思议,忙擦亮眼睛看了又看,才确定眼前之人是自家小姐没错。他欣喜,心道野丫头终于悟实到自个是女孩,开始学做淑女。可喜了没半会儿,小姐说的事让他气得胡子都翘了。
“妳说说妳!早跟妳说了姑娘家的别去花街那种地方厮混,有污名声不说,若是遇到个危险。妳.......妳叫我怎么跟大小姐交待啊!”老江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导顽固又桀骜不驯的小姐。
然而他家小姐全不如他这般焦急,还对他摆摆手,轻松道:“哎呦,不就是被人看到我样貌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城里人这么多,他能在人海茫茫中识出我吗?”
“小姐!”老江气的直接拍上自个的大腿,“那人能一眼识出妳是女儿身,还武功极高,一定不是寻常人。妳无意中招惹了这样的人物,难保人家日后不会找妳麻烦。”
小姐歪着头,眼珠转了转,点头道:“也对,一般这样的人物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她抬头望着老江,说:“老江,你在东淄人脉广,把那个男人的身份查查,看看他到底是谁。”
“能在螺玉街让整座青楼的人听命于他,这样的人物在东淄也找不出十个,不难找。”老江细细分析,想到了什么,问她。“他长什么样,妳可看清了?”
“呃.......”她举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男人的样貌。抬手摸着额角废力道:“他长的还算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明目剑眉,高鼻薄唇,皮肤比我黑一点,个子比我高,身上有种遛街痞子气,很轻浮,很浪荡。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玩世不恭的臭男人,反正我看的就这么多。你找个画师随意画一张,让人暗地里查不就行了。”
老江叹气。这还叫看的这么多,都看全了!他不好出言责她不礼貌、大胆地看陌生男子的失仪之态,只好小声问她,“这事我会去办,可妳这几日是否还要伪装出门?”
小姐回头望他:“怎么了?”
“妳要是出去,我好安排好护卫暗中保护妳啊。”
小姐脸色唰得一下垮了,气道:“老江,我是个有身手的人。你找人保护我,我要是出门岂不是惹人注目,到时候我该怎么好好地玩啦!”
“身手?”老江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摇摇头。“妳要是身手好,会被人识破了身份还差点被抓吗?”他可不想往后一段时日替小姐操心劳累,不然怕是要给调皮的她不少善后了。以前大小姐在时,也总是给她善后;虽然大小姐不会如他一样为小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但也没少劳神劳力。为了这个,还特意定下规矩制约小姐,效果显著,至少她在大小姐那里闯的祸少。可他不同,身为部下,越级管束小姐属于大不敬行为,他不能直接管教小姐,只能多操心。
小姐不高兴了,摆着蛮横的架势,大叫:“我很厉害的!姐姐都说了这天下没多少人能和我对抗。”
“是,是,妳厉害。下次别让人抓了去。”老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甩袖离去。
“人家本来就厉害。”她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