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昭王点了头,锦瑟当即便抬手虚扶上了宁嬷嬷的胳膊。
才走到了门口,她又回头对武昭王说道:“王爷,比起来与虎谋皮,锦瑟还是觉得‘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句话来的更为实在一些。”
毕竟,前者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至于后者,到时候即便是不成功,那至少还是有一只鹰可以留在手里的。
锦瑟说完了这番话,也没等武昭王反应过来,她便与宁嬷嬷离开了。
看着远处的那个背影,武昭王忽然收回了眼睛。只见他又看向了一边的内室,一双鹰眼也变得极为深沉。
王爷还正沉思着,那边锦瑟就已经走到了王府的门口。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锦瑟,先前与方言一起把周青丢出去的那几个少年对着她谄媚道:“江姑娘,这台阶高的很,您还是慢些……”
那几个少年还没说完,就被锦瑟身边的宁嬷嬷给白了一眼。
看着正翻着白眼的还一脸厌恶的宁嬷嬷,其中一个颇为机灵的少年当即又对着宁嬷嬷说道:“嬷嬷,您也一样,您也慢些。”
宁嬷嬷偏着头,只看了看正像狗皮膏药一般的那几个少年,就叫她又想起了那个跟他们相差无几的平安。
“姑娘,咱们走。”索性不再瞧他们,宁嬷嬷便扶着锦瑟上了侯府的马车。
才回到了侯府里,还没能来得及休息一下的锦瑟就又被崇远侯给拦下了。
“您这是又怎么了?”看着正挡在面前的崇远侯,锦瑟就觉得当初就不该住在这侯爷的院子旁边。
被自己亲闺女嫌弃了的侯爷只得讪讪地笑了几声,只说道:“再过些日子,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父亲想……”
没叫崇远侯说完,锦瑟就截了他的胡。
“您想叫我陪着您一起去寺里瞧瞧?”看着崇远侯,锦瑟又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他不说,她也还是要去的。毕竟,那可是她的便宜娘亲呀。
听了锦瑟的话,崇远侯却是对她摇了摇头。
“不单是这事儿。”侯爷拉起了锦瑟的手,对她说道:“那一日父亲要替陛下招待凉国的来使,至于寺里,也只怕是父亲无暇分身,陪不得你了。”
见崇远侯这么说,锦瑟当即便笑了。
“还当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事儿呀!”只见锦瑟拿着帕子轻掩了一下嘴角,又做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您呢,就只管放心的去给陛下做事。只是去寺里给母亲上炷香而已,这样的小事,锦瑟自己还是办得到的。”
见锦瑟应下了,崇远侯终于安了心。
应付完了崇远侯,锦瑟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身子刚碰到了软塌,锦瑟就已经舒服的微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这空荡荡的侯府最叫人顺眼呢。
皇姑只觉得这样空荡的侯府顺眼,却是不曾想过这府里有多少个姨娘因为她而被赶到了庄子里。
一晃多日,不但锦瑟这边安稳的紧,就连武昭王府那边也都是风平浪静的很。
看着平安传回来的信,锦瑟又不禁笑了。
瞧起来,先前日子她在王府里说的那番话,这位王爷还是当真的听进了耳朵里呢。不过这倒也好,至少她答应了昌平的事,她已经做到了。
锦瑟笑着,踱步便走到了那尊檀香炉的边上。等把手里的信纸与那日从昌平手里得来珠子一齐丢进了炉子里,她这才又转回到了榻上。
待躺到了榻上,锦瑟就又叫了秀儿进来。
被点了名的秀儿推门走了进来,只是闻着屋子里的这一股子烟熏味,就叫她不得不轻轻地掩了一下口鼻。
“姑娘。”等走到了锦瑟的面前,秀儿也就放下了那只掩着口鼻的手。只见她对着榻上的人儿福了福身子,才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锦瑟看了一眼秀儿,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那尊炉子上。
“把这炉子给我换下去,香也要从新换一遍。”
“哎。”
秀儿应了一声,随后又叫了两个姑娘过来,这才将那炉子抬出去了。
宁嬷嬷才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刚好瞧见了这几个正七手八脚的抬着香炉的姑娘。
“这是怎么了?”嬷嬷拎着手里的盒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见了宁嬷嬷的话,秀儿只得回头瞧着她说道:“回嬷嬷,姑娘说了,要将这炉子换下去,所以奴婢这才叫人来搬了。”
一听是锦瑟的吩咐,宁嬷嬷顿时噤了声。只是看着这几个粗手粗脚的姑娘,她却是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只是搬个炉子罢了,竟然也能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的姑娘这是又要搬家了呢。
宁嬷嬷又看了一眼,继而往锦瑟房里去了。
看着正躺在榻上的锦瑟,宁嬷嬷不由得放轻了手脚。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惊到了锦瑟。
“嬷嬷回来了啊。”看着面前的宁嬷嬷,锦瑟抬起了一只胳膊。待她撑住了螓首,这才又问道:“事情打探清楚了吗?”
“打探清楚了。”宁嬷嬷说着,便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而后又回到了锦瑟的身边,只说道:“姑娘想要知道的,奴婢都问清楚了呢。”
听见宁嬷嬷这么说,锦瑟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前些日子听崇远侯说凉国来使的时候,她竟然忘记问了这位所谓的来使到底是凉国的哪一位。直到了昨日,她才蓦然的惊觉了。所以今日一早,便就叫宁嬷嬷去崇远侯那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