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皇帝手里还把玩着酒杯,看了一眼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对崇远侯问道:“那韦烨,你告诉朕,朕未来的弟媳……在哪?”
听着老皇帝的话,崇远侯将头埋的更低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是诚不欺人的。即便这个老皇帝风烛残年了,但到底也还是一个善弄权势的帝王。尤其是这些年,也是越发的多疑了起来。
“陛……”
崇远侯刚开了口,便被吕皇后截了胡。
“陛下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吕皇后拦着老皇帝,看着锦瑟的方向,对皇帝半开玩笑的说道:“要是吓跑了人家姑娘,待日后武昭与你纠缠的时候,本宫可是不管着你们这等子的官司的!”
老皇帝哈哈一笑,对吕皇后说道:“皇后说的极是,倒是朕太心急了些!”
身为正主之一的武昭王此时正坐在下面首位上,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对自娱自乐的帝后,却是连一句话也不想搭。
另一边,锦瑟也看着上面这两个南越国最尊贵的人物。继而她又低下了头,面露微嘲。
再是多年的夫妻,也终究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吕皇后却是四下里看着,最终还在裴家的女眷中将她给寻了出来。
“锦瑟。”只听皇后娘娘点名叫道:“来,过来些,也好叫陛下瞧瞧咱们南家未来的媳妇儿。”
自知躲不过去的锦瑟只好认命的走了出来。
“臣女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陛下、娘娘万福金安。”只见她走到了崇远侯身边,对上面的二人福身说道。
老皇帝看着顺从的锦瑟,无感的点了点头,对她与崇远侯说道:“都起来吧。”
他一直都信任着崇远侯,所以对他家的这个嫡小姐,也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骨头来。
“微臣谢陛下。”崇远侯高呼了一声,接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锦瑟也站直了身子,跟着崇远侯退到了一边。这也是赶巧了的,锦瑟才站住了脚跟,外边徐子燕带着周青就进来了。
等徐子燕给老皇帝和吕皇后行了礼,这才又看向了一遍站着的锦瑟。
“竟然还真是锦瑟妹妹!”徐子燕看着锦瑟,捂着嘴惊叫了一声,继而又走到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满脸欣喜的说道:“这可真是捡着好运气了呢!只是没想到,在这盛京里竟还能再见着妹妹你!”
徐子燕说着,锦瑟却是拂开了她的手。转眼看着大殿上众人的不解,她却是又是冷冷的笑了一声。
侧妃娘娘今日如此的一反常态,若不是想与她认亲,那就怕是要拆台来了。
果不其然,一向好事儿的和夷扒住了她的外衫。
只听她小声的问道:“真是奇了,没想到你与许侧妃竟然还是个相识的?”
锦瑟勾了勾嘴角,用着也只有和夷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是在清河的时候,恰巧认识罢了。”
和夷还没说话,周青就叫了起来。
“江姑娘!”周青拽着徐子燕的袖子,站在一边说道:“怎地是恰巧呢?方才可是听侧妃娘娘说了的,娘娘说您在清河可是名的大家!就连侧妃娘娘她自个儿,曾经也都是跟着您学过唱曲儿的呢!”
锦瑟瞧着这两个人,眼底的冷意更甚。
还真是见不得她好呢。
不过若只有一个周青,那也倒还说的过去。可是这个徐子燕……她这又是来凑得什么热闹?
锦瑟的本意是若是有人胆敢想要触她的霉头,那她就得先叫那人倒霉了再说。可是又一想,在这盛京里头还有个徐子谦,锦瑟便又不好开口了。
毕竟眼前的这位侧妃娘娘是徐大少爷的亲妹子,可是不好往死路上送的。
还真是说谁谁来,正当锦瑟还在纠结的时候,徐子谦就这么出现了。
“陛下,娘娘。”他对着上面的这对帝后,拱了拱手。“草民是个行走江湖山野的粗人,不懂得宫里的规矩,还请陛下与娘娘恕罪。”
老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但到底还是认可了他的无礼。
“无事,朕,恕你无罪也就是了。”
“谢陛下。”徐子谦收了手,当即便站直了身子。
老皇帝却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徐子谦感叹着。
无罪无罪,他当然是要恕他无罪!
都说天下商贾一大家,怕是无人知道徐子谦他就是这一大家里挑大梁的。更何况,还有商人们每年交上来的各种税息。
都知道南越重税,尤其是对于商贾来说,大大小小的税收更是苛刻的很。要不是每次都有徐家打头,只怕他的国库如今也不会有如此的充盈。
对着这个惊才风逸的少年郎,老皇帝忽然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国库求的是钱财,只要徐家还在老老实实的出钱出力,他许他一些特权又能如何呢?
“大哥!”对着突然出现的徐大少,徐子燕也是惊诧不已。“你怎地来了?”
徐子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旁边的锦瑟。蓦地,他眼睛一亮,身子也往锦瑟那边靠了靠。
“大哥,你瞧。”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徐子谦又被徐子燕缠上,只见侧妃娘娘横在二人中间,对他说道:“这得是多大的缘分,才能叫咱们还能在盛京见着锦瑟妹妹。”
“是吗?”徐子谦眯了眯眼,斜视着仍旧喋喋不休的徐子燕。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还有做长舌妇的潜质。
“是的呢!”还没有发现异样的徐子燕点头,颇为缅怀的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