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姑娘的意思,是想说自己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实话?
周青抚着胸口,两只眼中也是带上了怒气。可不论她是如何的生气,皇姑偏就不来瞧她一眼。
无视了周青的怒气,锦瑟又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侯府里无有嫡母姨娘帮忙打理,锦瑟也实在是比不得周姑娘的清闲呀。”
冷不丁的听了她的话,周青更是气绝。
瞧瞧这话说的!
说崇远侯府里没有嫡母姨娘,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她们周家姨娘妾室成群吗?说她清闲?她手里此时要是掌着周家的中馈,才不想要这份劳什子的清闲呢!
看着一脸笑意的锦瑟,周青不禁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她才懒得拦着这个不给人不讲道理的姑娘呢。
周青又张了张嘴,准备再说些挽留的话。结果还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就被才从外面回来的和夷截了胡。
“虽然不及她清闲,但咱们也不急这一时呀。”和夷说着,抬脚便迈进了屋子里。
看着发髻散乱还扎着袖子的和夷,一旁的宁嬷嬷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眉头。
这个郡君,可当真是野的很。
没瞧见宁嬷嬷皱眉的和夷抬着头,又对着锦瑟笑嘻嘻的说道:“今儿,你可是不能走。我才在这王府里找了一处好地方,现下,也就等着你了。”
听她这么说,宁嬷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好地方?要真是个好地方,眼前这个姑娘能狼狈到这种的地步?
只是见她如此,锦瑟也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不禁问道:“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这是又到哪里去疯了?”
听见锦瑟的问话,和夷只能“呵呵”一笑。
先前她出去,结果却因为是人生地不熟的才走错了路。最后她一个人摸索着,竟然还到了王府的演武场里。而她又早已经深知了宁嬷嬷的脾气秉性,像这种“与几个汉子一起演练”的话,她可是决计不敢在宁嬷嬷面前说出口的。
见她只是笑着不说话,锦瑟就知道她必定是与那些武夫们去厮混了。
“你呀。”锦瑟无奈的摇了一下头,继而又伸着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和夷光洁的额头,她说道:“你何时才能收敛一些呢。”
要是再不收敛一些,看日后还有谁还敢到宁西伯府去求娶?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理会锦瑟话,和夷只是笑着,对她辩解道:“你瞧我狼狈,又怎知我不是摔了一跤的?”
先是周青,再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一个个的竟都拿摔跤来做借口。难道不成,今儿个都是要集体摔跤的么?
锦瑟拿眼轻瞥了她两眼,而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一对袖子上。
“我倒是宁愿相信你只是摔了一跤的。”锦瑟潋着眼,抬手便打散了和夷那只被扎成了一团的袖口。“只是你见哪个摔跤的,还能有心思挽上袖子的。”
“呵呵……”被戳穿的和夷讪讪的笑了一声,随即就将两只手背到了身后,转而又对锦瑟说道:“好锦瑟,你就当我是摔了一跤罢!不然要是被大哥知道了,只怕他又是要罚我了。”
“你竟也怕挨罚?”学着庄妃的模样,锦瑟也用手指弹了一下和夷的额头。“既然怕,那还不赶紧的把头发再梳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
和夷捂着被弹得生疼的额头,不禁将目光投到了宁嬷嬷的身上。当和夷还瞧着嬷嬷的时候,锦瑟就已经转身对榻上的昌平借了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似的的姑娘,宁嬷嬷也只得认命的带着她去内室梳头了。
见和夷留住了锦瑟,另一边的周青也坡着脚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宁嬷嬷又便带着一身整洁的和夷出来了。
待走到了锦瑟的身边,和夷用手摸着头上新梳起来的发髻,对着她笑嘻嘻的说道:“你瞧,还是嬷嬷的手艺最好呢!”
看着和夷头上被绾成髻的青丝,锦瑟忽然顿了一下。
“这是自然。”少顷,锦瑟又勾了勾嘴角,对和夷笑着说道:“宁嬷嬷的这一项手艺,可是多少人都学不来的呢。”
是了,宁嬷嬷本就是明德太后身边一个负责梳头的嬷嬷。那时的她才得了明德太后的宠爱,太后觉得还新鲜着,当下便将宁嬷嬷赏赐给了她。试想,能叫明德太后留在身边的嬷嬷,那手艺,想必也是寻常人学不来的。
听了锦瑟的话,和夷又讪讪了。
这天底下,是有哪个姑娘不爱美的呢?即便是她这个整天喜欢舞刀弄枪的,可也是个偏爱红颜的。
本来她还想着叫身边的婢女去跟宁嬷嬷学一学这样好手艺,可是一听锦瑟这话,她当即便泄了气。
“哎呀!”才把脑袋垂下去的和夷惊叫了一声,忽而又猛地抬起了头,只见她敲着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真是险些都要给忘了呢!”
和夷这猛然的动作,着实是吓了几人一跳。还没等昌平与周青缓过来,和夷就又挽上锦瑟的手臂。
只见和夷一边拉着锦瑟,又一边满目璀璨的对她说道:“你且跟我过去瞧瞧,那样漂亮的花儿,可是绝对是能叫你惊艳的。”
和夷说着,就要拉着锦瑟往外走。坐在榻上的昌平听着和夷的话,心里也疑惑了起来。
虽说这王府的格局是淡淡柔柔的江南景致,但是有武昭王这个寡绝的性子摆在这里。所以在这诺大的王府里,别说是花园了,可是就连一朵野花也都是没有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