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没太想过,我只是一直想卢枫,荷儿不也爱卢枫吗?”
“是,我们都是看到了这一点,但是自前夜我见了天泽,我就感觉他的感情很微妙,至少他到现在还不知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爱情,他可以说不知爱情是什么,他只能用爷爷的话回答我。”
九隆不由兴趣盎然问怎么回事。查理笑说起,九隆笑掉大牙,不可思议地说:“听你这么分析,卢枫不是要好惨。天泽性格我绝对清楚,他霸道起来无人可挡,你知在那最后一场战中他为了坚持自已的判断是对的,他竟敢孤身一人去深入敌后,结果他漂亮地回来了,让战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所以你作为卢枫至死不渝的好友,你应该对他有所点醒,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要因爱情而伤了朋友,要有谅解的心理准备。荷儿其实对天泽有很重的心理依赖,如果你留心想下这七年间发生的事,每一件重大事情都是天泽帮她决定的。”
九隆矛盾万分:“这未免太残酷,我想未必会发生,天泽也许只是当她小妹一般,他痛她,怜她。”
“我也希望如此,我不想看到卢枫痴情没结果,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他,他在很多方面比天泽更成熟。”
九隆笑:“除了爱情,他这是早熟,我更喜欢天泽,更具男人味,强悍野蛮果敢。”
查理笑:“他更像个军人,卢枫则像文人多点。”
“可他偏偏选择军人做终生职业,害我不能享受都市繁华。”九隆玩笑:“媳妇也不敢娶。”
“你真会说笑,荷儿说你有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叫什么舒兰,还为你调到漠北去了。”
“你什么都知道。”
查理笑点头。
他们起了床,卢枫在小屋也早早起来了,他为了爱情把师祖师傅统统丢置脑后,他心理确有歉疚,他吻过熟睡中的恋人大步出小屋来拜见师祖师傅,他未语,脸色先红。老方丈善解人意又不泛幽默地笑:“老和尚也年轻过,相信他们也一样,不用难为情,我很高兴我的丫头有你这么个俊俏的小伙子爱,我真愁她嫁不出去。”
他更是红脸。李卓然将军拉他近前笑:“老头子在你笔下的少年正是如此,事实也如此,我第一眼就爱她,一爱爱了六十多年,希望你能坚持,可不要学时俗,今天爱了明天说一切都变了,你的情也要变。”
“我不会,司令员。”
“这就好,男人一诺千金。婚姻的幸福与否往往取决一个男人如何去对待婚姻。”老人说:“丫头的外公外婆可以说是人世间最美满的一对,琴瑟和谐今年整六十载。”
“我正在为他们写书,争取作他们六十钻石婚的贺礼。”
“很好,但是不会妨碍你军务吧?”
“不会,司令员您放心。”他总算不再红脸,能自如地笑。他把爱情带到了寺院,也把甜美带到寺院,他在观音大士的眼皮底下肆意地爱着,他们在寺院呆到初三,下午准备起程时,一笑大师千里迢迢来拜访,他再见荷儿认不出来,还是荷儿依如儿时唤他方观良久才识认出来,不觉朗笑,又挥笔为她作画,卢枫为画配词:《一丛花。伊人梅雪》
梅花白雪爱无穷,凝笑是情浓。罗衣漫起花飞乱,
更兼雪,弄影朦朦。绣蝶流连,翩翩不断,
碎玉逐香风。
伊人梅雪喜玲珑,素艳扫春空。横筝不让筝音老,
把盏冰水点莲红。相思劳梦,哪堪梦绕?
持酒向帘栊。
荷儿如何可以为他不醉,九隆如何舍得不随他军旅余生,查理自也是心向他,多情如何可以无结果。坐中所有人为他表白赞赏,荷儿娇柔之态不胜画。一群尘世间的俗人怀着美好的心情挥情告别这座灵气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