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架在大夫的脖颈边,大夫受惊,摇头更加猛烈,满是求饶的模样。
胡大人近身,冷笑一声,便给那大夫一记耳光,道:“跑啊,继续跑。”
说罢,那官差又将刀给往内使了使劲,继续问道:“大人,您一声令下,我便手起刀落了。”
胡大人背向众人,嘴中细碎传来吧唧声响,没有直接回答,那大夫吓得屁滚尿流,哼哼唧唧,全身忍不住躁动起来。
官差险些压制不住,后面其他几名却是轻笑出声。
“大人,您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我便开刀了。”官差抬头一笑,说道。
胡大人探出手来,道:“且慢。”
说罢回头,再看着那一脸委屈的大夫道:“别怪本官不讲情面,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便示意那官差将大夫嘴里的麻布扯开,官差见状,却不为所动。
“让他说话。”胡大人道。
“这……恐怕不好吧?”官差望向身后。
胡大人皱眉道:“有何不妥?”
“这大夫见死不救,该杀,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是他开口侮辱大人,那可就不好了。”
“哦?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如何辱骂本官,给他解开。”
“这……恕难从命。”
“你再说一次?”
“大人呀,您就不会体谅体谅咱们这些做手下的,好不容易给抓回来,还跟他啰嗦个什么劲,直接处置了,一了百了,兄弟们也好去吃个酒解解乏不是?”
胡大人闻言,脸上有趣,忍不住笑道:“谁给你的胆子,跟本官这般说话?”
那官差眼神一直盯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大夫身上,此刻听闻胡大人似有了些怒气,却一点也不害怕,就着刀,忽的轻笑一声:“我等只是为大人排忧解难,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且抬起头来。”胡大人道。
“小的万万不敢直视大人。”
“叫你抬便抬。”
稍有沉静,那官差未曾抬头,突然迅速的扯开大夫嘴中的麻布,与此同时……
“大人,大人,救我,他们不……”
刀光一闪,大夫身首异处,血液喷洒,胡大人距离不远,溅起一身,惊慌间间连忙后退,一个不稳,被椅子绊倒在地。
官差抬头,脱下那官帽儿,一张嘴轻微上扬,模样非常奇怪,竟歪斜得令人忍不住想发笑。
这是胡大人见过的一张脸,但并非自己的手下,而是……
“是你!”胡大人惊叫道。
“正是小人。”
胡大人颤抖的指着面前提着血淋淋的大刀之人,尖声说道:“你你你……竟敢逃狱?”
此时二楼之上,一房间内,传来开门的声音,一蓬头垢面的男人,怀抱着孟饮秋,目光忽的森然落下,直视在瘫软在地的胡大人身上。
那男人目光凌厉,满是肃杀之气,连带那身着官服歪着嘴的男子,以及身后的其他人,都不敢再说话。
“风百柳活这么多年,如此歹毒之人,倒是罕见。”
胡大人满面惊恐,骇然道:“风,风百柳……你是……风……”
又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整个小酒馆,即使是几百丈开外,恐还能听闻一二。
那胡大人落地之处,仅剩一滩血迹和一件墨绿色快要被血液完全浸染的官袍。
歪狗目瞪口呆,嘴巴大大张着,场面着实令人骇然,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出于人手。
……
约莫两个时辰前,郊外
歪狗一脸沮丧的回来,身后牵着一只奶声奶气的小马。
近看,哪里是马,分明是头骡子,还是嗷嗷待哺的小骡子。
风百柳忍不住笑了,问他:“这是你找的东西?”
歪狗两手一甩,称自己寻遍各处,能走的动物,就这玩意儿。
不过,待风百柳即将开口的那一会,歪狗又换了番脸色,嘿嘿的笑了声,便道:“风爷,不过我这趟可不是白跑的。”
风百柳不甚相信,叹着气道:“那你说说,怎么就不是白跑了。”
后方草丛有窸窣动静,歪狗即刻便伸手指去,说道:“抓到一个非常可疑之人。”
大伙凑近一看,一人被五花大绑,绑他之人,着实老练,一般人可绝没有这般专业。
有人笑道:“歪狗儿,平日也就见你嘴皮子打转,没想到确实有两下子,没少干这种事吧?”
歪狗自鸣得意,拍拍胸脯道:“那是,也不看看……”
“住嘴。”风百柳当即打断。
然后他们将那人提出来,风百柳正要将他嘴中塞着的烂布条扯开,接触之时,臭气难闻,忙又收回了手道:“你从哪找来的东西?”
“嗨,就是那个,那个……骡子棚里的……”
“你别说了。”
风百柳微微摇头,旋即拍拍手,他一向道自己无法忍受难闻的气味,只是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酸味他却不计较,这会倒很是“勉为其难”的将那麻布条亲手解下。
被绑的人立即开口求饶:“各位大哥,放过我,放过我。”
“你是何人?”风百柳问道。
“我只是一个郎中啊,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风百柳转向歪狗,问道:“怎把个郎中拐来了?”
歪狗嬉笑一声,连忙道:“风爷,可别小瞧了这郎中,若非我寻马之时撞见,见他鬼鬼祟祟,便就使了些手段吓唬吓唬他。”说道这儿,摸了摸自己的歪嘴巴,再又得意洋洋的接着道:“一问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