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饮秋真的很难以想象,更不敢相信,这样的姑娘,会是个暗算偷袭不讲道理之辈。
这个时候,他的的确确体会到了一句话的含义,便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还属那火鸟变人,动物岂能变成人类?
孟饮秋怎样也想不明白,而且眼看那火鸟收起羽翼后,化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那人目光锐利,丝毫不比火鸟带给人的威势来得小。
男人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距离孟饮秋不近不远,但对方神情绝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孟饮秋本人却不敢直视那投向自己而来的目光。
其年龄约莫三十出头,身高近八尺,虎背熊腰算不上,一双手负在身后,衬的身板笔直,加之那双凌厉的眼神,用孟饮秋的话说,大概算得上不怒自威。
女子娇滴滴的踏着小碎步,走到男人身旁,踮起脚尖冲着男人耳旁轻言细语一会,便又指着孟饮秋这边,立即又撅起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焰。
先前偷袭孟饮秋那会,倒是神出鬼没,而且说起话也颇为老成,不过到了这大山里,倒让孟饮秋觉着,这姑娘竟是变化多端心思百变。
但此刻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他琢磨别人,要想着要如何脱身,前提是得让身边这“烤火架”消失,孟饮秋微微低下头,脸上到脖颈,再到手,被那火焰烤得异常红艳。
浑身似冒着热气,煎熬无比,孟饮秋其实本不畏惧火焰,但自从经历那次大牢失火,加上小城天空被红光点亮,之后就一直心有阴影,到了现在,才发觉自己竟自有些心生恐惧。
果然忍不住,自己处于被动,便就要放下尊严,开口求饶并不丢人,若是因此没了性命,那才叫亏。
更何况这看似父女的二人,与孟饮秋根本没有血海深仇,一想到这,强忍着烫意,迫不得已挤出一点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便扯起早就有些干哑了的嗓子:“小生不知哪里得罪两位,但咱们有话好好说,能否先去了这团火,我快坚持不住了。”
那看起来年龄不过二十的女子,应当算是小姑娘吧,至少一言一行,实在让人联想不到“成熟”两字。
于是这小姑娘,在孟饮秋开口后,便更是得意洋洋的嘲讽起他来,“你蛊惑我的小镜猴,给你点苦头尝尝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我......”
孟饮秋再没心思同她斗嘴,有理也说不清,只知道眼下,自己快要被烤焦了,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肉,被火烤得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怪味儿。
“够了!”男人终于说了句话。
话落,见他脑袋一偏,只是轻微偏了下头,那形成一个圈的火焰环,眨眼消失。
“哼。”小姑娘还在生气,跺着脚嚷嚷:“爹爹,你叫他把小镜猴还给我,我废了好大功夫才带回来的,你可别......”
男人一把撇开小姑娘拉拽自己衣衫的手,然后轻叹一声,目光又聚集在孟饮秋身上。
小黑猴想是身上被那小姑娘动了什么手脚,从方才到现在,一声不吭,孟饮秋觉得,兴许是在自己怀中被那火焰惊着了,应当缓缓便就无碍。
但是当下,孟饮秋不敢随意开口,对方性子他不清楚,此地他也不太熟悉,视线中可见,整个平原,距离不远处便就设有一间帐篷,密密麻麻,连绵数百里。
估摸着这平原上,少说也得有百来号人,而且方才那男人的举止,着实让自己大吃一惊,若说不信妖魔,未见过妖魔,那么今日,自己应当是哑口无言了。
给孟饮秋思考的时间不多,那小姑娘又开始纠缠,嚷道:“臭东西,把小镜猴还给我!”
孟饮秋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沉闷之色,再看怀里那黑不溜秋的小猴头,将脑袋紧紧捂进自己衣裳里面,看上去是有些害怕。
“小猴头很怕你,我万万不会把它交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两位若是不讲道理的蛮横之人,小生纵使生有一百张嘴,也难敌你们这般诸多手段。”
说罢就趁机要走,他极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切莫回头,不管对方说什么,若是有任何异动,他便使出那之前甩开三名天都将士的本领。
“小兄弟,我这女儿不会说话,切莫往心里去。”
孟饮秋闻言,默不作声,强忍着心中那丝骇然,不敢回头。
“若有得罪之处,怪我管教无方。”
孟饮秋愈走愈远,眼看就要步到林间,而且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弱。
心中免不了庆幸,自己不回答,对方理应不会纠缠不休了吧?
于是乎稍微加快了点脚步,但并不明显,他没有信心直接使出浑身解数拔腿就跑,那男人就是个怪物,那双翅膀一旦张开,自己怕是跑上万里,也会被瞬间捕获。
马上就要进入林子了,即将告别这对奇奇怪怪的父女,但是孟饮秋一向心思不沉,加上近几日愁锁烦心,眼看就差几步进林,还是忍不住脚下发力,直接就想穿过去赶紧脱身。
忽的,就在他进入林间的一霎,前方密林幽深处,响起一道猛兽嘶吼。
豹子?猛虎?还是大黑熊?
孟饮秋心下一凛,全神贯注的倾听起来,听那声音方向,距离自己不算近,但若真是某只虎豹,倘若其纵身一跃,自己便就处于被动,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孟饮秋小心谨慎的踏进林间,一直未曾回过头去,虽说此刻有点进退两难,但还没到身不由己的地步,稍加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