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晴霜走上一层一层的阶梯,看遍一间一间奢华的居所时,心头不知为何,莫名的,感觉到了如针扎一般的痛楚。
她捂住胸口,靠着墙头喘息起来。
一直持续了很久,陆晴霜都难以动弹,直到腰间的皎月铃突然鸣响不休。
不受控制的鸣动,声响愈来愈烈,陆晴霜心神不宁,咬着牙握住了皎月,方才平息下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痛楚才得以缓解,陆晴霜如释重负,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毫无征兆的便险些疼得死去活来。
头顶上的阶梯,延伸的看不见尽头,如此规模的宫殿,恐怕没有个几十载,也搭建不成。
她想放弃了,就连在这宫殿之中,也看不见一个活人。
陆晴霜甚至开始怀疑,进城时的那些个银甲兵士,是不是虚幻的。
偌大的一个天都,竟然除了一个回春楼,没有其他活人的身影。
这就像天方夜谭一般,说出去给那些没有来到此地的人听,恐怕没有一个会相信。
就在这时腰间皎月铃铛有了反应,发出璀璨光芒,陆晴霜知晓是自己的傀儡出了问题。
她没时间再去理会这宫殿,本来就看似空无一人,所以陆晴霜没必要继续在这耽搁,她决定先去处理要事。
回春楼声势浩大,不知怎么里边的人全都汇聚在大街之上。
他们的人群围着一个小老头,小老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问话他不答,揍他也不反抗,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老鸨子指着他哇哇大叫:“老不死的东西,没钱还敢碰咱家的姑娘,现在知道装蒜了?我让你装,我让你装!”说完便对着小老头的皱皮脸狠狠掐了一把。
陆晴霜在屋顶上看得真切,忍住笑意,见他秀指一点,那小老头旋即两眼放光,还给那老鸨子一个个重重的耳光。
“哎哟!找死了呀!”
老鸨子气急败坏指手画脚的使唤回春楼的杂役准待教训小老头。
小老头咧嘴一笑,面对一众棍棒浑然不惧,竟还摆出迎战的架势瞪着他们。
“啊!嗨!嘿!”小老头惊呼道。
几个杂役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半响,再不迟疑。
纵使小老头喊破天,今个恐怕也要血洒当场了。
不过身为他主人的陆晴霜,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陆晴霜低呼一声,旋即摇晃皎月铃铛,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小老头开始手舞足蹈,同时随着他肢体的伸展,那些棍棒竟然一一被他挡了回去。
而且在老鸨子等人眼中觉得最为离奇的便是,小老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棍棒直击胳膊以及大腿,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真当是怪人一个!
陆晴霜则悠闲的静坐在回春楼的屋顶上,哪些人的目光完全都放在小老头身上,丝毫没察觉此刻屋顶上的少女。
陆晴霜看着好戏,她有心好好整蛊一番这些不知所谓的小人,美眸流转,铃铛一直轻微摇晃着,小老头的精力比年轻气壮的小伙子不知道要旺盛了多少。
直到那些回春楼的杂役大喘粗气,小老头还没停止自己的舞姿,乐此不疲,伴着自己嘴中轻哼的曲调,眼神迷离,要多怪有多怪,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老鸨子咿呀叫唤,她生气不过,亲自抢来一名杂役手中棍棒,抡起来就往小老头脑袋上砸去。
其实小老头也就是当初小城中的官老爷,虽然大小也是个地方官员,但在王城中,连屁都算不上一个,别说现在只是个没心没肺的躯壳,就算是他本人,恐怕在这里连句话都说不上。
只是在陆晴霜的控制下,小老头的精力就是那般源源不尽,陆晴霜似乎有意挑逗那老鸨子,在老鸨子手中长棍快将触及小老头那会,陆晴霜嘴中呢喃一声:“不许反抗。”
结果显而易见的小老头停止了手舞足蹈,任由那根长棍直击自己天灵盖。
“当”的一声,声音之大,周围在场的无论是酒客亦或是回春楼的姑娘甚至杂役,都闻之色变。
这一棒砸下去,估计不死也变痴呆了。可老鸨子完全不在意对方死活,一棒下去见小老头闭上双眼没了动静,但他没有应声倒地,便觉得力道还不够。
老鸨子于是呸了一声,再往两手上吐了口吐沫,转动着手中长棍狠狠攥紧,咬牙切齿的再次砸了过去。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让她如此大胆的当街打人。
也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打”了,更贴些用“草菅人命”或许更为合适。
只不过小老头依旧未有倒地不起,他只是紧闭双眼,与此同时坐在屋顶上观战的陆晴霜,嘴角浅笑,手指点向小老头方向,自语道:“差不多了,还手吧......”
小老头骤然间睁开眼,惊得老鸨子连连后退,他脑袋连挨两记闷棍都没有头破血流,着实诡异。
“这还是人吗?妖怪啊!那些官差呢,来除妖啊,来除妖啊!”老鸨子嘴中惊呼。
小老头怒视着她,两手一摊再又合十,嘴唇轻微颤抖,接着狂风四起。
姑娘们带着惊声跑回楼中,很快街道上人影少了一大半。
老鸨子倒是想跑,却被小老头狠狠抓着衣襟不放,她一改常态,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劲的求饶,希望小老头莫要伤害她,她是ròu_tǐ饭台,经不住鬼怪老爷的拳头。
小老头听不懂,也不说话,眼睛无神,但他凝视着老鸨子的时候却给人感觉异常凌厉。
像是愤怒,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