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易通天,连个破林子也设下着诸多阴谋诡计,看我不将你的葬灵阁给掀得底儿朝天!”
陆晴霜微带怒气的说了这句话,便再不迟疑的冲上前去。
如果说葬灵阁的确是存在于群山之巅,那么陆晴霜就是专门攀爬险峰的一类人。
她在天泽国时,算是孩童时期吧,圣女一脉从小都享受天泽百姓无比的崇敬,生活有多富裕自然不用多家提及,可谓是万种荣光集于一身。
饱受万千宠爱的陆晴霜自幼便很喜欢攀爬天泽境地的各处高峰,她喜欢冒险,不愿老老实实的呆在清心寡欲的深宫之中,与她一般大的孩童都不愿或是不敢与她玩耍,按照当时居住在天泽大殿里的人说,陆晴霜是高贵之人,地位仅居王下。
除了自己的胞弟,陆晴霜一路成长几乎没有过其他的玩伴,只是双亲看护胞弟有加,陆晴霜体质不同,所以在外几乎用不着别人担心,因此每每登峰或是涉水都是一人独行。
现在恰恰合了陆晴霜的心意,像这种一眼能看见幽光的楼台,简直轻而易举。
甚至不用借助任何外力,陆晴霜犹如一个脱兔便跃上峰崖,她灵活的运用双手紧紧攀附在陡峭的石壁上。
速度之快甚至远胜过在陆地上奔跑,从远处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迅速往上移动着的小白点。
这便是陆晴霜,天泽的圣女,涅槃重生归来的人。
陆晴霜咬紧牙关盯着上空,她此刻只希望还来得及,若是孟饮秋父母备受折磨失了性命,到时候自己真就再难找到下一个如孟饮秋般有趣的书呆子了。
孟饮秋父母说起来毕竟是ròu_tǐ凡胎,不知道在幽深阴气遍地的葬灵阁,精神是否还正常,若是ròu_tǐ承受着一些伤害,精神恐怕也再难保持清醒。
外界一直传闻,被押往葬灵阁的犯人,又许多甚至于还没到处决的时刻便就疯魔在阁中牢狱。
不得不承认,这种骇人听闻的传言,也不一定全是假的。
陆晴霜念及至此,加快速度的攀上崖顶。
她所攀附的方向位于哪个楼阁的后方,崖上还有硕大的空间当中杂草丛生。
陆晴霜两手一拍攥紧腰间铃铛,接下去便就是真正的对决了。
那易通天如果手段当真高明,总不会让陆晴霜轻易便就接近葬灵阁吧?
可是现在陆晴霜一路顺行,虽说有几个小妖怪作祟,但三两下便就解决掉了,如此看来,也许易通天当真不在阁中。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呢?陆晴霜稍加思索没有头绪,若是他不在便更好不过,正好省去一干纠葛。
皎月铃铛随着陆晴霜手指牵引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自铃铛口中休息冒出的白烟,缓缓的汇集在陆晴霜脚下。
陆晴霜踩着那些白烟逐渐飘浮至半空,向着楼阁处进发。
幽光正是楼阁方向散发出来的,只是外壁皆是普通的装饰,陆晴霜看见当中房门紧闭,其实第一眼看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出和牢狱有关。
且不说是不是牢狱,据传被押解过来的犯人,的确是身犯重罪,但易通天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正是他古怪的一个脾性。
那就是每日只处理一个重犯,其余的便无论如何也得留待明日处置。
于是久而久之葬灵阁也设立了关押重犯的牢狱,身犯死罪的犯人中不乏有些手段的,但到了这里几乎都成了任人欺凌的草木不敢吭声。
陆晴霜乍眼看去没发觉什么蹊跷,只不过不知那阁中是否有守卫的将士,因为天都城里几乎空巷,这葬灵阁说到底也隶属天都,会不会是一样的场景?
稍加思考后陆晴霜轻飘飘落在一个偏僻角落,露出半个脑袋打量着周遭的动静。
大致没发觉除了自己以外的呼吸声,为保万无一失,陆晴霜还是小心翼翼的慢步走近。
她尽量减轻自己的脚步声,从一扇门外贴着耳朵倾听起来。
里面似一片空虚没有人声,陆晴霜试着推了推门,发觉自己根本没多加使劲大门便“咯吱”一声敞了开来。
陆晴霜屏住呼吸迅速侧身躲开,但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她再伸出一只手往内探了探,甚至肆意大弧度的变转手势,还是没见有人的动静。
陆晴霜干咳一声,跺了跺脚,然后飞身闪至门外石柱之后。
还是毫无声息,“奇了怪了......”陆晴霜喃喃念道。
气氛安静的可怕,这已经极不寻常了,当陆晴霜肆无忌惮的走近阁中,才发觉大堂之中横尸遍地。
其实她该想到的,才进天都时就感觉一切都不对劲,偌大的一个王城,还如边陲小镇来的热闹。
“还有活人吗?”陆晴霜大喊一声。
阁中立即充斥着她的回声,绵延不绝。
“糟了!”陆晴霜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快步往内跑去。
迈过一个个面容痛苦的尸身,陆晴霜只希望待会不要让自己看到熟悉的两口子惨死的光景。
陆晴霜一个劲的高喊孟饮秋的父母,却好似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息。
当她止住脚步,便立刻处于一片静默之中,弥漫在阁间的血腥气让她愈发不安,好像自己寻了个遍也没发现还有其余的地方。
“这到底是不是葬灵阁?”陆晴霜心生疑窦。
“你没找错,这自然是......”
就在陆晴霜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个莲步女子,她抱着翠绿散着青光的瓷罐,一脸微笑的看着陆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