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一人被留在了葬灵阁,她好似又回到了孤苦无依的境地。
眼下离魂瓷罐又不在身旁,青釉身处这凄凉的大殿内,更是显得一切都仿佛在跟她作对。
她几近扭曲的双眸,失去了美丽的色彩,她凝视这陆晴霜离去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着,怒火中烧。
而此一时间,陆晴霜尚在易通天打开的走道里寻找孟饮秋的双亲,孟长河以及妻子的踪迹陆晴霜一直走到底也未曾发现。
她不禁新心生疑窦,她本就怀疑此事并非这般轻而易举,那易通天老谋深算,就算天都百姓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算天启王也已经命丧青釉之手,但本就是天都鹰犬的易通天,真会这么好心说撂手就撂手了么?
答应自然不是这样的,外界的传闻是孟长河夫妻都被抓到了天都,但没有白纸黑字说明这两夫妻就被押送至了葬灵阁。
陆晴霜没办法才进入这里,她本就不信那易通天的为人,但她真的没办法不保有一丝希望,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她反倒安心许多,至少说明此事绝非一般。
那么等她真正找到了孟长河夫妻时,到时候肯定就免不了一番争执。
一念至此,陆晴霜抹黑往回走,这走道原本不是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反正在这里面没有看到其他囚犯,想必根本不是用来关押犯人之所。
走道一直就很狭窄,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越往内就越为黑暗,陆晴霜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双手,除了那时不时因自己的脚步挪移散发出清脆响声的皎月铃铛。
还未走出去,陆晴霜腰间的皎月便就猛烈震荡起来,铃声急促,这一次没有四号征兆的鸣响便是一个预警,陆晴霜顿足捏住铃铛,冷汗直流。
但她同一时间立刻加快了脚步,只为让那青釉无法暗算自己,铃铛声的预警不是其他,也正是青釉破界而出的表示。
陆晴霜没功夫去想没有离魂瓷罐的青釉是如何得以脱身的,她知道青釉出来后必定会绞尽脑汁的困住自己,甚至试图杀死自己。
前方渐渐看到光亮,陆晴霜用尽最大努力争取时间,却不想距离出口不到几步处,一道青色幽光变迎头而来。
“果然是她!”陆晴霜心下一凛。
伴随着幽光掠过,走道外响彻青釉尖锐的笑声:“陆晴霜,你就乖乖呆在这吧,我知道你想干嘛,但我偏偏就不让你得逞......”
“你这个混蛋!”陆晴霜被逼连连后退,忍不住大声骂道。
“呵呵呵......骂我等于骂你自己哦,有趣。”
陆晴霜再一次冲上前,用皎月护住自己做掩护,可那青色幽光完完全全的罩住了走道出口,就好似方才陆晴霜困住青釉那般,一切又故技重施。
青釉缓缓的露出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走道里面的陆晴霜,她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神情丝毫看不出内心的阴暗。
难怪这等女子能够迷惑住堂堂的一国之君天启王,也难怪这天启王会命丧她手。
不过连带满城百姓,这倒是十分让人心寒,这女子心狠程度已经非言语能形容,现在想来,陆晴霜觉得那回春楼的一干人等,乃至守在天都城外的数十名士兵,也许都是......
“我呸,臭女人,我骂你又怎样,你自己说的与我并非一类,你就是你,我骂的就是你!”
青釉闻言面不改色,她已经拿捏准陆晴霜的心性了,现在不过是讲陆晴霜当作垂死挣扎罢了。
青釉笑道:“我说你啊......总是这样不小心,刚刚我还真被吓了一跳呢,可惜你终究没办法灭杀掉我,可惜,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么?”陆晴霜站在原地望着青釉。
“不然呢?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自然多得是,许许多多都是你未曾见过,更意想不到的,你想看看吗?”
看着陆晴霜全无紧张之色,青釉稍稍显得有些疑惑,但片刻功夫又展颜一笑,她缓缓蹲下身子,托着腮看着陆晴霜,两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会。
陆晴霜首先打破沉默,她说道:“我问你,我可曾害过你?”
青釉闻言垂下双目,轻声而又缓慢的说道:“嗯......没有,不过嘛......”
“不过什么?”陆晴霜好奇道。
青釉微微一笑,“我想告诉你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总是把善意显露给人看,但自己受的苦从来不去报复,你觉得在这世间,有你的生存之道么?”
陆晴霜立刻便回道:“我不管你的意思是什么,虽然我死过一次,但若不是圣母娘娘搭救,我,乃至你,都不可能再有重返人间的机会,也许现在早就飞灰烟灭......”
青釉点了点头,说道:“这话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圣母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晴霜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想过,我也不需要去想,我只知道圣母娘娘是个好人,给我生命的好人,其他的......我何必要去琢磨呢?”
青釉笑道:“这就是你总受人欺负的原因,人都是狡诈无比的,我不想同你一样的活着,我要让所有对我怀有恶意的人,统统死光,死干净!”
末了青釉语气加重,陆晴霜真切的感到来自青釉内心深处的恨意,这种感觉她也曾感同身受过,只是一直压抑在心底,不愿爆发出来。
就如此久而久之,恰恰遇到这离魂瓷罐,陆晴霜一开始如何能知晓这瓷罐的用处,只是随便当作一个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