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有一听雨轩,大碗茶十文钱一碗,零食五文钱一盘,贩夫走卒坐满大厅,花上个三五十文喝茶听书,一听就是一大天,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倒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上好去处。
最近这听雨轩可是火大了,那说书的先生也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高人传授,不再说三国水浒,转而说了一个大家谁也没听过的风月段子,偏偏这段子说得还极有意思,这屁股只要是坐下了就休想再起来,不管你从何处而来啊,只要听上一炷香,保管你忘了要往那何处而去。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sū_xiōng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好!!!!”
众汉子哪里听过这般直白浅显,春风旖丽的艳词,一时间克制不住心中的欢喜,纷纷大声叫好,甚至连连拍桌子表示欢喜。
角落安静处,唯有三男一女的四个少年,津津有味的喝着茶水聊着天,虽听得兴趣盎然,却并无半点叫好的意思。
只听其中一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少年说道:“这说书的有点儿意思,师弟这《金瓶梅》让他这么一说,倒还真多了几分趣味,也不算辱没了师弟的神作。”
却听那女子皱眉道:“呸!这大sè_láng,明明有一肚子文采,却偏偏作这淫词滥调,靡靡之音,当真是好不要脸,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另一个小白胖子开口道:“徐姑娘这可说错了,天下读书人无不以著书立说为终身的荣耀,但真正能做到的千年来终究不过寥寥数人,乐兄这部《金瓶梅》虽然略有轻浮,但书的质量却是极好的,最关键的是,这些风月故事这些粗汉也愿意听,极易流传,这不,这书刚写出来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成了这各地说书先生必学的手艺了,说不定,还能流传万世呢。”
这三男一女四人,自然就是许杰,汤立斌,许进生和徐甜儿四人组了,难得师父老人家良心发现,让他们一块出来游玩一番,透透风喘口气,带着徐甜儿也不方便去做哪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这不,跑这儿喝茶来了。
至于《金瓶梅》的来历也挺简单的,自从两个月前他们从武当山上回来,除了许进生之外不孝谷还多了四个高人,这四个高人在琴棋书画上各自都是当代大师般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进宫去给太后当客卿,因此平日里在不孝谷教他们一些艺术课。
这自然就美坏乐明了,他的琴棋书画四门功课都有涉猎,在养成系统的加持下也增长的很快,但是卡在三十左右之后始终难有寸进,有点儿类似于瓶颈。
这瓶颈的来源,便是没有名师指导了,艺术这东西毕竟讲究一个熏陶,靠自己一个人鼓捣是鼓捣不出什么大成就的,而且不孝谷之内便是相关的书籍也不多,直到他们四个一来,这些问题也就全解决了。
两个月,乐明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许进生的这四个师父过的,不管是琴,棋,书,画,在系统的加成下乐明都展现出了神一般的天赋,深得四人好感,四人自然也对他倾囊相授,配合系统不会走火入魔的这一逆天bug,乐明一边练习内功,一边研习艺术,闲暇之余再从四位前辈手里套些武功招式融入无相手,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这金瓶梅,便是他随‘白纸书生’钱斌练习书法时的无聊闲作。
书法要想涨得快,全靠一个字:练。一开始乐明还在临摹字帖,渐渐地感觉无趣,便写下了这洋洋洒洒的长篇小说《金瓶梅》,还十分恶趣的用‘妙笔丹青’冯浩所传手艺画了插话。
哪知钱斌一看这小黄文,当场就惊为天人,非得说这是千年以来开天辟地的神作,捧着书稿屁颠屁颠的就跑去找他老朋友分享去了。
他的老朋友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当代大儒,可这帮老头看了这小黄文居然跟他一个德行,兴高采烈的就到处自发的安利他这本小黄文,于是乎,这本乐明练习书法时候开玩笑的恶搞之作,便以疯狂的速度传遍了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据说连皇帝都看了。
其结果么,就是一心一意想当一名武术家的乐明,稀里糊涂的就先成了天下公认的文学家,还稀里糊涂的得了个才子的名头。
四人闲着也没事儿,就跑过来听听这部由乐明主笔,再由各地说书人改编的神作,其实估计是想逗弄徐甜儿害羞多一些,可奈何人家徐甜儿也不是啥一般人,除了骂了乐明两句大sè_láng以外,通篇听下来跟他们仨老爷们没什么区别。
这自然让三人颇有些失望了,男生给女生讲黄段子是为了看你害羞的低下头时的表情,可不是为了让你讲一个更黄的还回去。
那么,乐明干啥去了?
“来,春雨,试试我新学的这一招剑法,‘枪出如龙’”
“哎呦,官人,不行了不行了,你这是何处学来这般厉害的剑法,我实在是没力气了,你就饶了我吧。”
“哈哈哈,知道我‘小剑圣’的厉害了吧。”
恩,乐明在一处民宅里再和他的一个朋友切磋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