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万这个数字对于赵云飞来说是什么概念?
两个月前赵云飞还在为小吉上幼儿园的二百五十块钱学费发愁!
半年前,赵云飞和小吉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超过二十块钱!
一年前,赵云飞需要利用假期去砖厂装车挣钱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而现在突然有了二十五万!
“赵云飞!”
“云飞!”
董琳在旁边轻轻地推了推赵云飞的肩膀,才算把赵云飞从断片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嗯?”赵云飞扭头望向董琳。
董琳笑道:“几位领导请你讲讲是如何脱险的!”
“哦、哦,是这样......”赵云飞反应过来,有些慌忙地说道。
曹建国几人都看了出来,赵云飞是被这笔巨款给惊呆了,不过这时候没有人因此对赵云飞的失神有着一丝的轻视,大家都了解这个少年是靠着怎样的坚强和努力才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此时突然得知自己发了大财,就算是成年人恐怕都会忍不住欣喜若狂。
曹建国笑道:“过来吧,坐下说。”
赵云飞将那一包沉甸甸的人民币放在圆桌上,定了定神,随后将坠崖后的大致经历说了一下。
保住他和陈静性命的那个巨大的网状物,赵云飞只是模糊地说是被树枝接住,然后掉到河里,被水流冲到大山深处。
在坠落的过程中如何搭救陈静,杀死蟒蛇、在暗河中遇险等事情,赵云飞一句没提。
至于他身体所发生的种种变化,以赵云飞的性格来说,更是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曹建国、董涛、郑炎等人都是大忙人,了解到赵云飞脱险的经过后,对赵云飞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起身告辞了。
赵云飞、董琳、李兰芳、韩拓几人起身送到大门口,董涛临上车前目光望向董琳问道:“你不一起走?”
“我再过一会儿!”董琳脸上露出少女般的羞涩神情。
在赵云飞坠崖之后,董琳昏昏噩噩了好几天,茶饭不思,无心工作,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董涛百般开解都没有什么效果,此时见赵云飞回来,董琳立刻就恢复了昔日神采,董涛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叹情为何物。
经过赵云飞这一闹,李兵辉损失惨重,他家开小卖部的房子必须大修,他小舅子左小腿骨折,要住一段时间医院,光这两项一万多块钱就等于打了水漂。
更要命的是,冷小珍认出李兵辉就是当年毁掉她一生的那个魔鬼,四处找他,要和他拼命,虽然李兵辉知道当年他犯罪的证据早已荡然无存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公安局拿他也没法子,可问题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李兵辉是村主任,是有脸面的人,被冷小珍追得满街跑,全村人都知道他是个qiáng_jiān犯,他的脸彻底丢尽了,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冷小珍拿着个小板凳整天坐在他家大门口堵他,只得躲在万权亮承包的砖厂里。
李兵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依着他的性子,立刻就要花钱雇请黑社会的人,半夜拆了赵云飞的家,却被李良昌好说歹说把这事给按下来了。
李良昌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平时和李兵辉他们吃吃喝喝,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现在有事了,自己却罩不住,面子上很是下不来,他也没办法,县局的领导有过指示,不让把事情往大了闹,况且,要真是出了大事,他作为辖区派出所所长,又参与了前期的调解,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万胆操如今已荣升为副镇长,在镇政府上班,所以上午这个热闹的场面没有参与,不过,事情的详细经过,他大儿子万权亮已经向他做了汇报。
下午从镇上回来,万胆操开车路过李兵辉家小卖部,见好好的出廊子房被毁成那样,嘴里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面同情了一下李兵辉,并不打算掺和这个事情,毕竟他现在身份高了,村里的事情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砖厂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圆桌上摆着鸡鱼等酒菜,万权亮和李兵辉相对而坐,李兵辉还在考虑找黑社会报仇的事情,想起万权亮带来的那个大汉好像是个武林高手,问道:“今天你带来的那个大汉是哪的人?”
“他是城里人,我新交的朋友!”万权亮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小口白酒回答道。
“我要是出现钱请他们……”李兵辉不清楚万权亮和那人之间的关系如何,试探地问道。
“这个事情恐怕做不成,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已经当面警告他了,他肯定不会再掺和这个事情。”万权亮解释道。
看着李兵辉一副泄气的表情,万权亮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叔,您和我爸一起在东龙泉村横行二十年,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说个不字,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李兵辉被万权亮一挑拨,本已鼻青脸肿的脸一下就紫胀起来,骂道:“我是说找人半夜拆了那小崽子家的房,弄残了他,可李良昌死活不让,他是派出所所长,他要是不同意,这事就没法弄,我能有什么法子?”
万权亮冷笑道:“李良昌人家是国家正式干部,和咱们就是酒肉朋友,图的是吃吃喝喝,有酒有肉是朋友,没酒没肉是路人,他担心你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会有不好的影响,这人啊,都是自私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别说是一般朋友,就算是亲爹,他也能把他论斤给卖了。”
李兵辉听万权亮似乎是话里有话,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