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是搜查了一天一夜,抓了二十五名嫌疑人后,才决定开城门的。
第二天一早,南城门里外,人满为患,有要进城的,也有要出城的。
小魔女和耿精忠也是早早便来到城门口的,排在长长的出城队伍当中。
门是卯时准时开的,进城和出城的长队络绎不绝,门军对进城和出城的检查却是有区别的。进城的检查比较松散。只简单看看身上和东西里,有没有违禁的东西。而对出城的每一个人,严加盘查,不光检查东西,除了老人和小孩不搜身外,所有青壮年,不论男女,均要搜身。
长队一点点前移,看出端倪的小魔女将耿精忠的紫金刀挂在自己腰下,解下玲珑鞭一头系在红狼的项间,一头放在耿精忠的手上,自己则抱着天山雪狸站在耿精忠身前。
终于检查到了小魔女和耿精忠,一个军尉发现了这对奇怪的组合,亲自走上来盘查。
“你们是一伙的?”军尉问。
“是一家的,这是我哥!”小魔女一指耿精忠回答说。
“出城干什么去?”军尉继续盘查。
“回家呀!我家在长白山里。”小魔女应付着。
“为什么来城里?”军尉没发现什么问题,继续问。
“给哥哥治眼睛!他得了雪盲。”小魔女回答得无懈可击。
“为什么带兵器?”军尉发现了小魔女腰间的紫金刀,追问道。
“哥哥眼盲了,我们是猎户,住在山里,进出深山,当然得有兵器来防身呀!”小魔女说得合情合理。
军尉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耿精忠,见他手牵猎狗,与猎人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真的盲了吗?心念及此,军尉想验证一下。于是抽出了腰刀,突然向耿精忠的双眼刺去……
小魔女见此情景,吓了半死,手握刀柄,几乎抽刀出鞘!
刀尖直抵眉峰,几乎要将耿精忠的浓眉拦腰斩断,刀刃映着朝阳,寒光闪闪,直欲晃瞎周围人的眼睛。
耿精忠眉都没皱一下,眼都没眨一眨,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军尉收刀入鞘,对小魔女一摆手,“走吧!”
出城后的小魔女长长出了口气,擦擦两鬓间的汗珠,对耿精忠说:“你还真厉害,刀到了眼前,竟能不动声色。”
耿精忠淡淡地说:“我知道,他在试探我!”
“耿哥哥,你真了不起!”小魔女一脸的倾慕。
二人向长白山的方向走去。
奉天,秦府,演武场。
秦公子箭袖短袄,单手提刀,枪一般笔直地立在场中。
他的前后左右,各站着一名黑衣武士。个个英气逼人,手执利刃。
场外,常侍卫一举令旗,疾喝一声:“攻!”
令出如山。
四个黑衣武士一跃而起,各展利刃,袭向场中的秦公子。
仿佛四股巨风,掠起满地的黄沙飞向场中的秦公子。
秦公子沉静不动,如石、如山、如岳。
巨风如潮,卷起千堆雪,雪如崖、如峰、如峦,直直地向秦公子压下来!
秦公子动了,如溪、如河、如海。
如溪般蜿蜒,如河般湍急,如海般宏阔。
场内一片刀芒,象月色编织的湖面,象阳光填满的幽谷。
只有一片刀芒。
只有这片刀芒,有着活生生的生命。
只有这片刀芒,赋予了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片刻之后,刀芒消失。
四个武士慢慢地退回原位。
提刃的手在抖。
原本英气的面颊,苍白而又惊恐。
四件黑衣上满是刀痕,每道刀痕里的肌肤上,都有红色的液体浮现。
场中心的秦公子,依然枪一般笔直,箭袖短袄,片尘不沾。
常侍卫手中的令旗,再欲举起。
场中四位黑衣武士,皆弃刃伏地,高呼:“公子神武!”
场中的秦公子仰天大笑。吩咐常侍卫说:“每人赐银五十两,压压惊!”
常侍卫点头称诺,吩咐四人退下。
秦公子收刀入鞘,接过常侍士递过的毛巾擦擦手。提醒道:“下次选人还要用心些,这四个人手段不是十分利害!”
常侍卫解释道:“这四位已然是队伍中,武艺最高强的了。实在是公子您太神勇了!”
“那就从江湖中找,多给些酬劳嘛!”秦公子解释着。
“江湖中的人,更是闻名丧胆啊!给多少钱,人家都不肯来陪练呀!”常侍卫报怨道。
“江湖都说:柳家剑,耿家刀,独步武林,不知什么时候能会会这一剑一刀!”秦公子自语道。
“公子的刀法已然登峰造极了!柳家剑、耿家刀不过虚有其名罢了!”常侍卫恭敬地说。
“说起柳家、耿家,不知道现在耿精忠和柳叶飞两伙人怎么样了?”秦公子问常侍卫。
“线报刚刚传来消息,耿精忠、小魔女大闹松江府之后,误入了二公子的梅花楼,梅花楼楼主梅大娘伙同国色,设计调离了耿精忠、小魔女二人的宠物,红狼和天山雪狸。席间,暗杀耿精忠未果,不得以,国色动用了唐门至宝惊天破,毒瞎耿精忠,后耿精忠拼死放出红狼和天山雪狸,惊走国色,虐杀梅大娘,耿精忠、小魔女再次潜逃!”常侍卫一口气讲述完,梅花楼内的激斗过程。
“果不出我料,二哥这次是动了血本了,连国色和惊天破都用上了!结果也让我说着了,两败俱伤,梅花楼毁了,梅大娘死了,二哥不知要多心痛呢?”秦公子笑道,“不过好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