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约翰.拉菲这话,博古尔男爵很赞赏地看了其一眼。虽然约翰.拉菲的身份地位更高,可在博古尔男爵这种国王近臣眼里,他才是国王陛下的自己人。而约翰.拉菲这种后来投靠的,是“外人”,没那么可靠。如今,看到约翰.拉菲这个“外人”处处为国王陛下着想,博古尔男爵表示很欣慰……
但年轻的“格里兹曼”不服气道:
“子爵大人,我真的有办法!不但能赚到这笔钱,还能让陛下不失掉颜面!”
约翰.拉菲没理他,而是瞪了他一眼。但博古尔男爵这时却忽然道:
“年轻人,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姑且一听。”
“格里兹曼”弯了下腰,恭敬道:
“是,博古尔大人!”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道:
“子爵大人所虑,无非是国王出卖自己的人民,名声不好听。所以,这事肯定不能让陛下出面。所以,我认为,可以成立一个管理难民的临时官署,负责难民的管理,以及……出售……”
约翰.拉菲一副满脸铁青的样子,阴沉道:
“你这是想要找个替死鬼吗?你知不知道,不管谁负责此事,名声将遗臭万年!到时候,这个贵族家族子孙后代都会跟着蒙羞!”
约翰.拉菲这话说的没错,主导将几十万国民卖给外国,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遗臭万年。而欧洲的贵族,特别重视荣耀。若是干了这事,这个贵族家族就直接完蛋了!
“格里兹曼”却满不在乎道:
“话是如此,但是,若是那种注定绝嗣的贵族家族呢?比如,我们经常在巴黎的赌馆见到的阿代尔男爵……”
阿代尔男爵在巴黎是有名的败家子,这家伙父母早死,也没有兄弟姐妹。甚至,几代内的近亲都没有。最糟糕的是,他也没有孩子。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再战场上伤了命根子,无法生育,甚至连对女人的兴趣都没有了。然后,没有了希望的他,就开始沉没吃喝玩乐,还迷上了赌博。
随后,他因为赌博,将偌大的男爵领输得只剩下一个小村庄。而神奇的是,因为输多了,这厮的赌术也得到了提升。随后,他在赌场虽然没能翻盘,可也有输有赢,竟然没把最后一个村庄给输掉。
但是,他的行为,显然在贵族中北认为是耻辱了。所以,连愿意和他交往的贵族都没有。但这家伙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成天厮混于赌馆中,无法自拔。
“格里兹曼”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这个不要脸的男爵出面背锅,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反正,这家伙已经不要脸了。事后,大不了给他点经济补偿。甚至,送他几个赌馆都没问题。
博古尔男爵顿时眼睛一亮,追问道:
“具体如何操作?”
“格里兹曼”想了想,道:
“这事我也不懂,但无非就是先设局让那个阿代尔男爵输光家产,并让他欠下巨债。然后,再暗中派人找他,让他出面扛下此事。”
“另外,也不能明码标价卖人,这影响太坏。不过,我们可以‘默许’北海国那边派人来招募灾民。但事后,那些被招募的灾民想要离开巴黎,阿代尔男爵这个负责管理灾民的负责人,完全可以跟他们收取二三十金币每户的‘管理费’嘛,不然不放行……而且,收钱必须在私下里,时候悄悄上交给陛下……”
“纸笔!”听了“格里兹曼”的建议,博古尔男爵激动不已,直接跟约翰.拉菲索要纸笔——他要把这个好主意给记下来。毕竟是武夫,记性不好,所以记下来最安全。
约翰.拉菲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去叫人拿来纸笔。在递给博古尔男爵的时候,约翰.拉菲还装出不太情愿的样子道:
“博古尔大人,我总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啊,您不再考虑考虑?”
但事实上,约翰.拉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之所以装出阻拦的样子,其实是为了洗脱嫌疑。有在场的人作证,他可是反对此事的。以后,就算出问题,也没人能怪罪他。
博古尔男爵则大咧咧道:
“陛下早就为难民的事情头疼了很久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办法靠谱不靠谱,但是,送去给陛下参考下也是好的。嗯,要是被陛下采纳,那个谁,你就立功了。没准,会有个贵族头衔哟……”说完,他还朝着“那个谁”——“格里兹曼”笑了笑……
“格里兹曼”似乎被刺激到了,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他弯腰朝着博古尔男爵鞠了一躬,道:
“多些博古尔大人栽培!说起来,约翰大人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呢!”说完,他还满含深意地看了约翰.拉菲一眼,而约翰.拉菲则撞出了一脸气恼的样子。
博古尔男爵顿时恍然,他可是记得,这个约翰.拉菲当初就是个来自明斯特主教国的德意志商人,靠着献上有用的计策,得到上一任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赏识,先升为男爵,后来因为战功,直接升为子爵……
显然,那个叫“格里兹曼”的年轻人,也想复制一下约翰.拉菲的成功之路。不过,身为前辈,约翰.拉菲似乎不大乐意……
也是,任谁看到了竞争者,都不会高兴的。这种靠帝王赏识的大臣,最在乎君主的宠信。但君主的宠信是有限的,多一个人瓜分,自己就少一分恩宠,谁乐意啊?
自认为熟悉宫廷斗争的博古尔男爵,自行脑补出了约翰.拉菲和那个叫“格里兹曼”的年轻富商的恩恩怨怨。要是排成电视剧,估计都能上八点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