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已经在房间里围着书桌踱了几十圈了,信也读了三遍,在他看来,现在拿着这封信去找赵烨肯定不是一个聪明的行为,因为小凤仙在信中对自己的称呼太露骨了,也在某种程度上也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女人。
此时小凤仙做了这么大一件对大夏影响深远的错事,赵烨说不一定一怒之下便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况且,即使赵烨不迁怒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去抓住小凤仙吗?应该不可能吧,现在的小凤仙肯定已经离开京城逃之夭夭了,虽然锦衣卫和东厂能耐不小,但小凤仙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早已经想好了退路,锦衣卫和东厂还怎么去抓?
退一万步来说,抓住了小凤仙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把她这个罪魁祸首交给瓦刺大汗就能平息他丧子之痛,而和大夏把酒言欢?
自己绝对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而且假如有一天自己在大夏真的混不下去了,去东北找小凤仙也不错呀,多条后路又不会死人是不是!
自己还是把山东的行动做好才是正理。
可是现在因为齐王指使小凤仙杀了哈丹巴特尔后,山东又增加了一个齐王谋反的可能,那时的山东还会风平浪静波澜不兴吗?
怎么办?秦飞再一次在心底问自己!
唉,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飞速的赶到山东,在哈丹巴特尔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回瓦刺,瓦刺大军还没有动静的时候完美解决山东的两件事情,那样自己才有生还的机会,否则等到山东暴乱,战火纷飞的时候,自己只怕就是有九条命都得搁在那里。
对于这件事情,秦飞也不打主意告诉已经在自己府上休息的其他人,就连萧敬钊也不行,那可是动摇军心之举,秦飞可不想让自己的队友未战先怯,失了斗志。
至于明天和以后,赵烨和大夏的一众朝臣怎么去理解和处理这件事情,秦飞也不想再去费心思了,他在油灯上点燃小凤仙的信之后便蒙头大睡起来。
大夏永平二十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宜远行。
因为心中有事,秦飞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在五更刚到便醒来了。
无聊中推开窗门,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定睛一看朦胧的夜色之下,整个内院显得白茫茫的一片,小树,亭台,远处的屋顶都铺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啊,下雪了!
秦飞一阵郁闷,现在已经是农历的二月了呀,怎么还会下雪呢,而且还下得如此之大,这不科学呀,难道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引起了天气的巨变?
忍住心中的不快,秦飞推门走出房间,便见内院的小坝上站了好几个人。
秦飞心中一暖,笑盈盈的道:
“馨儿,波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秦飞出门,楚月馨,顾横波领着几个丫鬟疾步走了过来。
“相公,我们大家都来送你呀,来时见你还在熟睡,我们不想打扰你,便只在院子里等你醒来!”楚月馨抖了抖小伞上的飘雪,强笑道。
秦飞一把上前握着楚月馨有些发冻的小手,怜惜道:
“我只是出个门而已,哪里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把大家都一股脑都闹了起来,你也是,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楚月馨紧紧的咬着嘴唇,把泪水生生的憋在眼眶,瘪着嘴道:
“相公,你这一去奴家也不知道好久才能看见你,人家当然想多看你一眼啦!”
秦飞笑了笑,“好,那相公也仔细看看我的馨儿,等回来以后看是不是长得更漂亮了。”
顾横波提着一个包袱递给秦飞,“相公,这是给你准备的行李,里面有奴家和楚姐姐给你缝的几件新衣和鞋袜,你带上吧!”
秦飞知道楚月馨一个傲娇的大小姐肯定不会做什么衣服,现在居然破天荒的给自己动针线,他也不管衣服做得怎么样,是不是合身,只忍住心中的不舍笑了笑,“好,好,好,相公我全都带上,谢谢二位夫人!”
笑完,秦飞又接着开口了。
“馨儿,波儿,我走以后你们在京城自己也得注意安全,在府中因为有温大人的照拂应该是安全的,这出去了嘛就不好说了,切记,尽量少单独出门,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得去许杰和太子那儿寻求帮助,知道吗?”
“奴家知道了!”顾横波点了点头,伤感道,“相公你该走了,萧敬钊二哥他们已经在前院等候多时了。”
秦飞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月馨,顾横波和几个丫鬟,走上前去一一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内院。
“相公,早去早回!”
“公子,路上注意安全!”
“少爷,回来等你放孔明灯!”
......
“相公,不要再带其他女人回来了哟!”
秦飞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尼玛的,说好的叙别离,怎么揭起老伤疤来了呀,唉,这天下女人呀都一个样,除了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全外,最在意的就是怕丈夫出去之后鬼混了,秦飞叹气之余,离别的愁绪也淡了许多。
来到前院,与后院的情意绵绵,凄婉伤感不同,前院的十二个人俱是一身劲装,腰挎长刀,一股肃杀之气在这大雪的凌晨显得凝重而真实。
此行的结果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人退缩,眼神中有的只是坚定,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秦飞心中一阵感慨,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兄弟,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