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刚靠港,白老七被人扶着下船眼看着一队足有几千人,拉着板车的倭人飞奔着出现在码头上。
白老七内心的紧张瞬间即逝,柳木单独与他谈过数次。
白老七深吸一口气,伸手指了指其中一辆板车,然后随手点了一个倭人。跟着他背后的就是当初柳木见到的两位老者,在白老七的示意下,这两位也在选板车,然后点倭人。
这倭人会让跟着他一起的人随车走,依规矩是村长家里是六丁为仆。
船上来自长安的老弱妇孺被扶着坐在板车上,然后开始往码头外面走。
从这里出去,码头外面还有数千倭女在等着。
被选中的倭人基本上就是一家人,他们会让外面等着的自家的女人跟着马车后面。
倭女们在暗中数人数,她们知道从大唐过来的能挑选六个人以上都是贵人,这些人会管理五个村子,这六个人,或是一户,或是两户。
见出来的全都是大户,倭女欢天喜地的跟在板车后。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象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谢正一拍脑袋,他这才想起来船上的时候白老七给自己讲规矩,赶紧把跟着自己来的这些人中的带头的都叫出来。
“忘记给你们讲,来到这里,会根据级别不同,里正分配六丁为仆,村长四丁为仆,而后各户都是两丁为仆,而且各佃户在这里领平民牌,你们要听村长,里正的吩咐,每十家一村,每村管一百户倭人户。”
谢正讲完,佃户们不是不敢相信,而是他们更紧张没钱发给这些个仆役。
他们虽然是佃户也知道主家家里的仆役是按月发钱的。
立即就有人问了:“谢管家,这月钱我们付不出。”
“笑话,这是什么地方,有舶司在你们身后,有大唐朝廷支持着。在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仆役,你们谁家没有,就是你们没用心作事,挣不到钱,你们丢脸不?”
谢正的话让这些人更加的不安了。
“你们听我讲,一个村要管几万亩、十几万亩桑林,自己想留多少在手会变成富户。你们一个个有没有点出息,想作一辈子佃户,还是几辈子佃户。”
听谢正训责,这些人非但没有难过,反而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曾经在家乡,有把自己家里的女儿送去给大户人家作丫环的,也有自己给大户人家在农闲时作仆役的,到这里,竟然立即就能有大户人家的待遇,看来是来对了。
谢正又说道:“有规矩,这个规矩要记牢了,犯错可是要重罚的。这规矩来头可大了,是长安城里大人物订下的规矩,等同于唐律。”
众佃户纷纷喊道:“您说,您说。一定守规矩。”
“你们一个村管一百户倭户,这倭户家里有女儿家,来这里的每一户每丁最低都有一个纳倭女为妾的资格,但规矩听好了。”
谢正的语气变的严厉起来:“第一,不能用强。用强者罪依咱大唐律,弄不死你也要打断你一条腿。第二,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须家中主妇认可,并且有村里的备案,然后也要有一个不算大的仪式,毕竟这些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众佃户惊呆了。
谁听说过小民小户还能纳妾的。
谢正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听好了,到了各村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村长那里把规矩都听明白,记下了。而后各家选一人出来,同村长一起组成村会,有什么大事小事,和在咱们那里一样,村子里要商量着来。”
众人已经傻了,没一个回话的。
谢正也知道让这些人接受这么大的变化需要一个时间,只好吩咐着立即赶路,往分配的各村过去。
码头上的一幕都看到柳木眼中。
刘仁轨在旁边问道:“隼人那边也按这个规矩来吗?”
“你的意见呢?”
“我不太懂这个,长孙国舅告诉我隼人那边能依这个规矩更好,若不行也能够理解。毕竟在这里是苏我家给咱们的领民,算是奴隶换了主家。而隼人那边没这么讲过,只说借地借人,人是借来的。”
刘仁轨说完看着柳木等回答。
柳木摇了摇头:“这事,我找了一个府尹过来,长安那边给他升了一阶,从四品下。这里我倒是想分成三个府,另外两人还正在挑选。”
“这感情好,我就是一个武将。”刘仁轨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有个事,关中今年大旱,差不多四十多个县令替朝廷背了黑锅,这事的定案不是天灾,而是**。首先是作工还役的和尚们没把水道修好,而后是这些县令监管不利,他们全部被贬到了倭岛和交趾。”
“这冤的!”刘仁轨只差没说,这肯定是柳木你搞的鬼。
“圣人亲自和他们谈过了,每个人都立誓要报效圣人,这里作的好了就是扩土之功。我给你说这些,就是这些人过来的时候,你多少照顾一下,至少让他们感觉受到了重视,再然后,礼部会派出一批教书匠过来,你也照顾一二。”
刘仁轨痛快的答应:“这是小事,没问题。”
“最后一件事,大约在一个月之后我三妹过来,就这事。”
刘仁轨脸上出现一丝喜色,毕竟新婚燕尔,他为大唐出征在外是他对大唐的忠诚,但谁能不想念家人。
“鹿儿岛我的别院可以借给你们几天,只要别误了正事就行。”
“恩。”刘仁轨用力的点点头后又说道:“那我先去忙,把准备好的各种物资先给各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