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祢衡都在国渊的教导之中度过,直到国渊该离去,祢衡方才试探性的说出了想要新建聚贤楼的意图,这想法在汉朝算是独创的,本以为国渊会训斥自己一顿,却未想到国渊却极为赞叹祢衡的想法,在他这个传统的士子看来,若能开设聚齐士子们共商文政,倒也能将形如散沙的士子集团牢牢的凝聚在一起。
若是士子们齐心协力,又何惧当今阉犬?
听到了国渊的支持,祢衡才真正觉得事可成,若是倒是开张,有国渊领着青州名士们前来助威,想必在士子们之中的反响定然不小,而自己也将会名利双收,国渊离开了,就如他赶来一般,来的匆忙,而去的更是迅速,只剩下管亥这位不知怀藏着何等心思的武夫待在自己身旁。
而祢衡却已经开始准备财物,开始策划隔壁曹府的建设计划,这个时代的工匠大部分都是官匠,这些人自然是不能用于私事的,而幸好在民间也有些手艺不错的匠人,若是自己能以重金求之,建设区区一酒楼并不会太难,而祢衡也并非想要建甚么奢华大楼,只要在曹府原有的基础之上,稍微打点便可。
毕竟离乱世不远,唯有时间才是最为珍贵的财富,而时间却又过的极为迅速,转眼便已经到达了秋季,而今年却是个灾年,祢衡虽然没有外出,不过也能听到家奴们的私语,旱灾已经蝗灾,这蝗灾在古代是极为严重的灾情,再加上各地偶然发生的地动,人心惶惶,而百姓们几乎在收获之年颗粒无收。
四处都发出灾情急报与朝廷,有些世家也开始救济放粮,让祢衡感到有些心安的也是这个时代的世家起码有些贵族风范,在百姓贫苦的时候,并没有像后世明清时期的豪族那般聚粮敛财,反而是四处救济百姓,而在这个时候,又有太平道人四处行走救济群民,这些面相温和,口才优秀的道人们四处游走,却是获得了好大的名头。
在此时,祢衡行走在临沂之中,都能看到不少身穿道袍的太平道人在游走讲道,而周围往往有一批双眼炽热的百姓们在崇敬的听着,这让祢衡的心情变得格外烦躁,而不好的消息又传来,那牢狱之中的太平道人直接被放走了,据说是县令之命令,连王贼曹都不敢再有二话,这让祢衡更是心惊胆颤,这些人连县令都能驱使,还有甚么是做不到的呢?
坐在寝屋之中,祢衡无视了管亥要求的锻炼武艺,这些日子,对黄巾的忌惮让祢衡越来越不安,对于管亥的戒心也愈加严重,几乎不再言语,祢衡有些疲惫的扔下了手中的竹简,有些痛苦的按了按双额,看着屋外大叫道:“二郎,二郎!”,已经痊愈的二郎缓缓走了进来,他浑身皆是伤痕,不过行走却也无碍。
“少主,何事?”
“我要前往县丞之府,尽快买下曹府,你可随之。”
“可要驾车?”
“尚未老亦,寸步之地,何须驾车?”祢衡有些烦躁的挥手说着,又在阿苓的侍候下更好了服饰,由二郎陪伴着便出了门,外面的百姓大多面露苦色,甚至有几员乞者跪与路边,见祢衡外出,那乞者纷纷遮面而退,却是因祢衡声望大振,乃临沂之贵人,这些人都是出于羞耻而不愿其乞之。
看到这些饿的无奈乞讨却依旧保留着最后尊严的乞者,祢衡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他却不能遣人前往送钱,那样只会打碎这些企图这些乞者企图挽留的最后尊严,会逼死他们,若是自己能稍微知晓些农业知识该多好,若是自己能够稍微让这些百姓们好过些,该有多好,这些可怜而又可敬的人,在再也活不下去的时候,所有人才会真正见识到他们的力量。
想着事情沉默着前进,却猛地有人挡在了祢衡的面前,祢衡一愣,抬头看了过去,却是一身穿道服的太平道人微笑着拦住了他的路,在他的身后,有不少的百姓跟随着,不过他们看到祢衡之后连忙行礼,口称小君,那道人没有行礼,依旧微笑着看向祢衡,祢衡心里格外的厌恶。
这家伙是看自己声望浩大,来说服自己的麽?
祢衡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目的,果然,那道人微笑着言语道:“却不知小君可知为何连年大灾?”,祢衡有些不善的看着这家伙,我没去找你麻烦,你还自己找上来了?祢衡有些不悦的问道:“听闻尔等之主张君无所不知,太平道人尽得起真传?”
听到祢衡不答反问,道人有些惊愕的回答道:“大贤良师并非吾等之主,乃师也,吾等不才,未得大贤良师之真传.....”
“呵,吾随汝之见也,若以得之传,岂不知相遇而拜见之礼乎?”祢衡挖苦的说道。
却是直接将道人说的面色赤红,他这才行礼拜见,不料祢衡却根本就没有还礼,他冷笑着说道:“不知大贤良师对于旱灾有何指教?”,道人抬起头,有些傲然的言语道:“此乃天地异象也,盖苍天已无力执掌,黄天或可立而行也!”,祢衡不屑的问道:“张君是否已知天地异象?已达仙人之姿?”
“不敢妄提仙人,却也非凡人之像也。”听到道人如此说,周围的那几个百姓都面露崇敬之色,可祢衡却突然狂笑起来,指着道人骂道:“那此人当贼子也!与孽畜无二!!”
“汝!!汝怎敢侮吾之师!!!”道人面色顿时愤怒的涨红起来,险些卷起衣袖就要开打,而身后的百姓们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祢衡,窃窃私语,祢衡大声说道:“既已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