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带着十几士兵一路北上,迎面看见的都是残兵溃勇,以及大量丢弃的辎重粮草,相州一线的军队主要以厢军为主,还有从真定府败退下来的刘光世军队,虽然人数众多,足足有八万人,都无论训练和军心都十分薄弱,早被强悍的金国骑兵吓破了胆,几乎都是一战即溃。
但走出五六十里后,官道上基本上没有人了,民众和残兵也已逃尽,官道上空荡荡的。
“岳团练,可能已经金兵不远了!”徐庆小声道。
岳飞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官道上不可能没有逃民,至少安阳县的逃民应该有,只有一个解释,金兵已经杀来了,距离他们不远。
“快看那里!”一名士兵忽然指着西北方向的一片树林大喊。
岳飞也听见了,树林内似乎有喊杀声,“跟我来!”他大喊一声,带着士兵向树林内奔去。
只见树林内,数十名金兵在和二十几名宋军在拼死厮杀,还有一名中年文官受了伤,倒在草地上。
岳飞大怒,他回头对徐庆道:“你们保护那名官员,我去杀敌!”
他长枪一挥,杀了上去,岳飞的枪法得到周侗真传,加上他自身苦练,使他的枪法十分高强,如梨花点点,枪尖漫天飞舞,快疾如暴风骤雨,只片刻便将十几名金兵刺落下马。
其他金兵见岳飞厉害,不敢恋战,纷纷调转马头逃走,岳飞没有追赶,转身来看官员,这名官员腿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已经被徐庆包扎了,他的十几名手下个个带伤,都已精疲力尽。
岳飞快步走上前,一下子认出这名官员,竟然是相州知州汪伯彦,他连忙行礼,“团练岳飞参见汪知州!”
“你是....岳团练?”
“正是卑职!”
汪伯彦来相州任职没有几个月,还不认识岳飞,但他却听说过岳飞武艺高强,刚才又亲眼目睹,他顿时急道:“岳团练赶紧去救康王殿下!”
岳飞一惊,“康王殿下在哪里?”
“我和康王殿下南撤,被金兵追上了,我们被打散,康王殿下应该就在北面不远。”
岳飞见汪伯彦和他的手下都受了伤,便对徐庆道:“我去救康王,你和兄弟们带汪知州去文王庙等候!”
徐庆顿时急道:“你一个人怎么去,我和你一起。”
“不用!康王那里应该还有军队,我去助力一把,你先去文王庙。”
徐庆只得答应了,“团练当心!”
岳飞提枪上马,单枪匹马向北方奔去,徐庆则护卫着知州汪伯彦向南面的文王庙撤退。
岳飞奔出十余里,便见前方尘土飞扬,数百名金兵正围着几十名宋军厮杀,中间一人头戴金冠,应该就是康王赵构了,岳飞大喝一声,挥枪杀了上去。
这支金国骑兵约三百人,是一支前锋游哨,由一名千夫长率领,他们发现了康王的踪迹,便一路追杀,与康王的百名护卫且战且走,最后康王护卫只剩下三十余人,被金兵团团包围了。
岳飞大喝一声,催马杀了上去,他并不急于救康王赵构,而是直取一旁的金兵千夫长。
千夫长大怒,挥动狼牙棒向岳飞冲来,两人战不到三合,岳飞一枪将对方挑落马下,复一枪将对方刺死,他随即挥枪冲进了敌军中,横冲直撞,杀得金兵纷纷落马,被围困的宋军也士气大作,奋力反击,冲开了一个巨大缺口,护卫着康王向南撤离,岳飞断后,渐渐远离了敌军。
由于千夫长阵亡,金兵没有追赶,不多时便收兵离去了,众人一口气奔出七八里,赵构见后方没有了追兵,这才停住战马,有士兵将岳飞领了上来,岳飞抱拳道:“卑职相州团练岳飞,参见康王殿下!”
赵构心中感激,点点头道:“今天若没有岳团练,本王必被金兵俘虏了,岳团练救命之恩,本王铭记于心。”
“这是卑职份内之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赵构见他武艺高强,为人谦虚,心中不由喜欢,又笑问道:“岳团练是哪里人?”
“卑职汤阴县人。”
“哦!原来和李延庆将军是同乡。”
岳飞微微一笑,“我和李将军不仅是同乡,还是同窗好友,从小一起艺。”
赵构呵呵大笑,“原来如此,那就更不是外人了,那你肯定也认识铁臂周侗。”
“周师傅正是卑职恩师!”
“难怪岳团练枪法超群,原来是铁臂周侗之徒!”
这时,赵构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汪知州和本王失散,岳团练可曾遇到?”
岳飞点点头,“汪知州已被卑职救下,现在文王庙等候殿下,请殿下随我来。”
岳飞便护卫着赵构向文王庙奔去,不多时,众人来到文王庙,汪彦泊一瘸一拐迎了出来,满脸泪水道:“臣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赵构心中也着实感动,连忙下马扶住汪伯彦,“今天我们都多亏了岳团练!”
“是啊!没有岳团练,微臣恐怕早已命丧松林了。”
众人走进文王庙休息,赵构的侍卫首领已经阵亡,他当即任命岳飞为自己的侍卫首领,岳飞接受了任命,这时,赵构把岳飞找来,问道:“我听汪知州说,岳将军是从开德府过来?”
“正是!卑职奉命去开德府探查东面的敌情,结果数万金兵已经攻占了濮阳,向卫州杀来,卑职推断东西两线金兵会在黎阳县汇合。”
赵构目光黯然,他还打算从黎阳坐船南下,如果金兵已经攻占卫州,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