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掌柜一样扯了五尺,说就做十个玩偶吧,剩下的给她做衣裳,并感谢陈阿福帮了自家姐儿的忙。
走之前,陈阿福想买五对梅花盘扣,说是要送给小堂妹。罗掌柜笑着让小二拿了五对最便宜的梅花盘扣,说送给她作见面礼。
陈阿福看上的是另一种稍贵些的,见罗掌柜如此,也不好多说,只得收下。
几人去陈实家坐的是楚府马车,要快得多。陈阿福母子坐在车厢里,罗管事同马车夫一起坐在车厢外。
路上,罗管事又说了她家姐儿非常喜欢那些燕子玩偶,特别是那个特大号的玩偶,连睡觉都要抱着它。只可惜被下人无意中扔了,害得姐儿哭闹了好几天,以致于身子也不太好了……
他没说的是,原来楚含嫣的眼珠几乎不转动,可从棠园回府后却能偶尔随着玩偶转动一下。不仅会说“鸟鸟笑了”,“鸟鸟飞了”,有时甚至还要说一句“大宝呢”。虽然说得不顺溜,却是除了“爹爹”、“奶奶”、“太爷爷”以外,唯一说的话了。自家的大爷高兴异常,甚至可以说激动异常。
只是,姐儿在大燕子玩偶被许婆子扔了后,不仅病了几天,又恢复了原样,气得大爷让人把许婆子杖毙了,又重新换了一批服侍姐儿的人。自己的儿媳妇魏氏,也被临时招到府里服侍。
他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楚府的情况。定州楚府里只有他家大爷楚令宣和姐儿楚含嫣,其他的楚家人都在京城。他又极是自豪地补充了一句,“我家大爷只有二十三岁,就是参将了,他是咱们大顺朝最年轻的从三品以上的武官。”
大宝极其捧场,瞪大眼睛说道,“哦,参将大人,好大官的啊。”
夸张的样子把罗管事和马夫庆伯逗得大笑。
陈阿福暗道,那么年轻就能坐到从三品,虽然是个武官也不得了了。不过,府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那位楚将军的公务应该很繁忙,小女孩本来有那个病,亲人又经常不在身边,也算可怜了。
陈阿福又趁机问了罗管事府城哪家牙行信得过一些,她攒了一些钱,想买些田地。
罗管事笑道,“陈小娘子的确是个能干的。我还会在府城呆上几天,要等姐儿过完生辰再走。有时间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牙行,也认识那里的牙人。”
陈阿福极喜,赶紧道谢。有了他,自己也不怕吃亏上当了。
回到陈实家,王氏便提出不去楚府了,她见到贵人害怕。何况女儿和外孙有罗管事陪着,她也放心。
陈阿福把梅花盘扣送给陈阿满,小姑娘高兴得捂着嘴笑不停,直说马上就做新衣裳。
她又去了恭房,把门一关,便进了空间。
忙碌的金燕子听说陈阿福想拿点燕沉香树渣去给漂亮妹妹做小点,赶紧停了嘴里的活,小绿豆眼很是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两眼。唧唧说道,“好,给你。妈咪要记住哦,人家帮的不止是漂亮妹妹,还有妈咪,妈咪可不要忘了人家的这个情。”
陈阿福哭笑不得,小东西真是太天真了,甚至是痴人说梦。别说人世间的阶级等级有多么严苛,她和他之间隔了一条宽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同一个阶级等级,甚至互有好感的男女,也不是说走到一起,就能走到一起的。
还好自己是成年人的灵魂,又受过情伤,掂得出自己几斤几两。若真是十五岁的小姑娘,被金燕子把情素撩拨起来就麻烦了,单相思多难受啊。
以后有时间了得跟它说说,别总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金燕子用小尖嘴啄了它眼屎巴巴那么大的燕沉香木头渣。还说,这东西不是泡水,而是直接煮,只能用这么一点味道才不至于太浓郁。
陈阿福翘着兰花指把它嘴尖上的那个小黄点拈过来抹在白手帕上,再把帕子包起来揣进怀里,才出了恭房。
陈实见家里来了罗管事这样的“大人物”,又已是晌午了,赶紧热情地留饭。
罗管事摆手笑道,“不用,陈小娘子和大宝也一起去我们府上用饭。”
陈阿福和大宝带着七七和灰灰,跟着罗管事坐着马车去了楚府。
楚府在万祥街,离西大街不远,住的都是定州府城的豪门。
马车进了楚府,直接到了二门外,几人下车,进了垂花门。看来这位罗管事在楚家地位超然,他一个外男也一起进了二门,守门的婆子对他也是颇多讨好。
这是一个四进宅子,不算很大,却极其、玉树琼花,四周连着抄手游廊。
他们来到一个小院的门外,罗管事说,“这就是姐儿住的悦陶轩。”说完,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陈阿福和大宝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里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各色菊花和木槿花竞相怒放,树上和房檐下挂着好多个鸟笼。鸟儿在笼子里跳跃着,唱着欢快的歌谣。
院子中央,一个身着白月色长衫的高个子男人正斜抱着一个小女孩。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给这个男人披上了一层光晕,让他白色的肌肤带了些许胭脂色。他没有看进来的人,依然看着怀中呆呆的女儿。稍显硬朗的五官较之以前柔软了许多,目光也没有那么冷傲,如一潭深幽的秋水,满满的都是关切和疼惜。
这个男人正是曾经救过陈阿福的“英雄”楚令宣,小女孩正是楚含嫣。
或许因为陈阿福刚刚穿越过来看到的“英雄”气场太足,之前总觉得他冷俊,威严。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