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斯蒂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猫着身子跟在陌生人身后。由于前方的海盗们都处于激烈的交战状态,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赫卡斯蒂不见了。
赫卡斯蒂跟着陌生人躲进了路旁的一条小巷里。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把镣铐弄开。”陌生人道。只见他伸出带着皮质手套的右手,作势要去触碰镣铐,“等一下,阻魔金?你是个法师?”
虽然看不到陌生人的脸,但是赫卡斯蒂大概猜到了斗篷下面的陌生人是什么表情。
“嗯,我是一名法师。”
“我们再往里面走一些再说话,你先走。”陌生人没有犹豫,跨到了赫卡斯蒂的身后,掩护她继续前行。这时,前总督注意到他的右手手心里面捏着一块符能石。
一个术士。赫卡斯蒂心中默念着。我可不认识什么术士。外面长街上叫骂声越来越大,赫卡斯蒂赶快加快了脚步向着小巷深处走去。陌生人跟在她身后。
赫卡斯蒂与术士跑了一小段路,但是她身上的枷锁实在是过于沉重,于是跑着跑着她的步伐就开始凌乱。赫卡斯蒂其实平日里并没有怎么进行过锻炼,今天早些时候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现在她还能勉强跟着陌生人跑下去全凭她的精神苦苦支撑。
赫卡斯蒂感觉自己的肺部火辣辣地难以呼吸。她开始喘起了粗气,努力抬起手臂撩开挡在眼前的发丝。腰部也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每跑动一步随之而来的就是钻心的疼痛。
终于,二人又跑过了几栋低矮的房屋,来到了一堵斑驳矮墙边。陌生人将赫卡斯蒂拉上了墙头,。赫卡斯蒂知道墙的外面是什么。
“不,不要。”赫卡斯蒂感到头晕目眩,回过头去不敢向外看。
“我们必须跳,你抱紧窝下斗篷,露出了一头浓密的黑色短鬈发以及一张玩世不恭的英俊面庞。
“我们会摔死的。”赫卡斯蒂有些失声,“就算你是术士…..”
男子友善地笑了笑,“不会的,来,你抱着我。”
紫铜符币从数百尼的高空落下,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下层烈酒广场的淡紫色大理石喷泉的水池中,惊起了层层漂亮的涟漪。
……………………
“法师还在休息。刚才的降落的时候她受到了过度惊吓”皮特将门关好,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亚文微微颔首。
“你有问出些什么吗?”
皮特摸了摸头,无奈道:“就只证实了我们的推测。海盗们联合乌鸦造反了。剩下的她基本上没说什么。”
“总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皮特摇了摇头。
“乌鸦为什么造反?”
皮特头摇得像转铃。
亚文毫不掩饰自己对皮特的失望:“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再等一两个标准日舰队就会发起进攻。”
皮特的脸有些泛红:“我会问清楚的。”
………………………..
赫卡斯蒂庆幸自己没有在跳落的时候摔得粉身碎骨。她回想起降落的时候她死死地缠在那个叫做皮特的家伙身上的可笑模样,不由地双颊腾起了红霞。
赫卡斯蒂从未来过吊死鬼酒馆,她厌恶这座人渣们的熔炉,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进入这里。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缩在吊死鬼酒馆二楼的一角,望着发霉的墙壁发呆。
这里没有安静的房间,清香的松木以及温暖的灯光。有的只是楼下莽汉们没完没了的吵闹以及令人作呕的酒臭味。不可名状的祝酒歌穿过天花板折磨着赫卡斯蒂的神经。难以下咽的饮食虐待着她的胃肠。没完没了的日光和劣质的黑麦酒以及油腻的猪排一样让赫卡斯蒂难以忍受。赫卡斯蒂很想立刻离开这里,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离开。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连离开巢穴的船票都支付不起。而且外面乌鸦的人应该还在铺天盖地地搜捕自己,就这样贸然出去很有可能再次落入乌鸦的手中。
赫卡斯蒂漫无目的想着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赫卡斯蒂又看见了皮特的那张脸。
“休息了一天,你感觉如何?”皮特嘴角的弧度太过弯曲,挤出了深深地条状酒窝,法令纹张成不自然的角度,一双眼睛眯成缝。看起来像极了套着一张人皮面具。
赫卡斯蒂戏谑地品味着皮特的假笑,像是在欣赏一件后精灵时代的石膏塑像。
“你的酒窝出来了。”赫卡斯蒂淡淡地调侃道。
皮特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换成了一副相当尴尬的表情:“我,那个…..”
“你救了我的命。”赫卡斯蒂并不想太为难这位术士,“不要太拘束。”
皮特搬了一张椅子靠在窗边坐下:“海蒂你知道总督长什么样子吗?”
皮特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单刀直入切入主题。
赫卡斯蒂摇了摇头,说出了几乎所有巢穴居民都会说的那句话:“总督隐藏在阴影之中。”皮特为难地挠了挠头:“那你知道海盗和乌鸦为什么结盟发动叛乱吗?”
赫卡斯蒂沉默了一小会儿,不紧不慢地说道:“大概是乌鸦认为总督会夺走他的权力吧。”
“总督和乌鸦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赫卡斯蒂起身走到了皮特的身旁凝望着他淡褐色的眼睛。皮特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总督和乌鸦在关于巢穴的存废上有过争议。”赫卡斯蒂站在皮特的背后似乎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