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车千已看出此人性情谨慎,也乐得给他台阶,微微点头,四人围在上官青身后,向西行出一箭之地,来到树荫之下,上官青见他们好似挟持一般,将自己押到此处,心中怒火渐盛,没好气道:“刘先生有什么便请说罢!”
刘车千不答反问道:“上官当家,你说廖长老和你起了争执,不知是为了甚么?”
上官青不意他问出这话,支吾道:“没……没什么大事。”
刘车千笑道:“我却知道,你在神牛帮根基不稳,人人都说你靠着帮主胞弟的交情才位列当家,许多帮众都不心服,这位廖长老便是其中之一,他今番正是为此挑战,是也不是?”
上官青大惊失色,暗想你便在旁观察良久,也未必晓得我帮中之事,看来这几人乃有备而来,不禁警觉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刘车千呵呵一笑,道:“我是佐你青云直上的贵人。”
上官青吓了一跳,他现下已身为当家,若再更进一步,难道要做帮主不成?不由得脸色惶恐道:“阁下此语何意?”
刘车千道:“我送一笔天大的买卖,助你在帮中巩固根基,再帮你铲除异己,震慑群雄,那时你既有不世之功,又有实权在握,邓帮主将来要找人接棒,神牛帮中又舍上官当家其谁?”
上官青老成持重,本不信这些言语,但一番话听下来,也不禁有些心潮澎湃,他深知世间并无飞来横财,这些人如此鼓动帮衬,必也有求于己,于是直言道:“刘先生客气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先生欲要在下做什么,不妨先说,免得在下德薄才鲜,到时力有不逮,那可枉费诸位一番美意了。”
刘车千道:“好说,好说,我欲求购一万匹良驹,还望上官当家届时多给周旋周旋,玉成此事。”
上官青身躯一震,道:“此事只能由邓帮主定夺,在下何德何能,能为这等买卖做主?”原来神牛帮立得帮规,素有“过千不过门”之则,那是说凡是千头牲口以下的买卖,长老、堂主均可决断,而一旦对方索要数量过千,则须由帮主邓奎亲自过问稽核,这人张口便要一万头马匹,上官青如何敢应?刘车千看出他有疑虑,于是说道:“上官当家莫要慌张,在下素知贵帮规矩,又怎会让你为难?只是我听闻邓帮主赏识于你,对上官当家言听必信,此事若能得你周全,在旁帮衬,则必然成功,那时我等在外为你出力,助你在帮中稳固根基,以成大事,上官当家以为如何?”
上官青心想你这话说的不尽不实,购买一万头牲口乃是光明正大之事,你若不是心怀鬼胎,怎不自己上门求见帮主,堂堂正正地开口,又何必绕弯子来找我求好助力?索性答道:“刘先生,敝帮本就以经营马匹为生,你来求购牲口,那是顺理成章,等帮主问明情由,必会答允,却不用在下出什么力。尊驾既然开口求我,必是有难言之隐,不妨对在下直说。”
刘车千嘿嘿一笑,道:“上官当家爽人爽语,看来今番咱们找对了人。实不相瞒,这笔生意的买家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他的身份名姓,却不能对人言说,是以我想求上官当家帮手,编排借口在邓帮主面前美言,以助在下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