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手足无措的范坚强眼睁睁看着那诡异的翘脚女子爬进了大门,不过之后场景一变,梦里的小范很快再次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全新的场景之中,周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他自己面前不远处,却是有扇虚掩着的老式木门。
能看清楚这门……还得益于门后有光源。
范坚强不是很懂当下什么情况,愣了愣,只得是摸了过去将门给推开来。
屋内的情景……更是让范坚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屋内是间非常宽敞的大堂,不过这会子却布置的很诡异。
但见这地方挂满了许多红色的长帘和大红灯笼,没有灯,房间周围燃着许多红蜡烛,房屋正中央放着个台子,台子用一尺红绸铺盖,其放着许多瓜果佳肴,台子俩侧各摆一张太师椅,稍远一点的正厅方向似乎还供着尊牌位,而当范坚强一脚迈进去的时候,他还留意到这房间周围的角落里都立着几尊纸人,看起来似乎是童男童女的模样。
就这环境,别提有他娘多瘆人了。
范坚强想跑,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来时路的时候才发现……那地方现在已经黑得让人想跳恰恰,身体本能告诉他,绝对不能走进去,但若是不能折路而返……那就这么待在这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刚才一番打量好像也没发现这地方还有其他出口啊?
好在当下是在梦里,范坚强多少还算有点坚强,他瞅着来时路已断,便打算再看看这房间内的布置,说不定什么地方有个小门之类的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么古老的建筑物,基本都会设置类似的暗门。
想是这么想,不过这一回头,还真就把范坚强吓了一跳,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这屋里布置的虽然奇怪,但……确实是没有人的,哪知就在这一眨眼一转头的工夫间,房间内这分钟却突然多出个人来。
还是个女人。
这女人坐在太师椅,不过连同她屁股下的椅子刚才都是没有的,她背对着范坚强,面朝那张摆满佳肴的桌台,也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静静坐着。
范坚强感觉自己这分钟似乎都成了高位截肢患者,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面前这画面着实吓人,不仅仅是因为这房间的布置,不仅仅是因为这凭空出现的女人,更让他寒毛倒竖的,还是这女人的穿着。
她在这节骨眼,显然是穿着一身艳红色的嫁衣。
一看到这身打扮,范坚强再蠢也明白了,这房间总体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怪异,也不过是因为小范见识短,这地方,其实是个举行婚礼的场所,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喜堂。
只不过年代稍微久远了点。
女人像死了一般,不说话,没动作,头戴着冠硕大的头花喜帘也看不清楚长相,范坚强站在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哆嗦了好一阵,这才鼓起勇气准备过去看看啊,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范坚强谨小慎微地慢慢挪过去,在离那女人比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发现视野还不错,用手?那显然是不名字的,不过远距离下想看清楚人家的模样……办法还是有的,这不,范坚强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便慢慢弯下了腰,想从下往瞅瞅,头花喜帘下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这是个非常作死的举动。
叮咚!
您的相亲对象已线。
就在范坚强几乎把老腰给折断的节骨眼,脑海中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这么一声,吓得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地,四处紧张一扫,喜堂内并没发生什么变化,他也没找出叮咚声的来源,顿了顿,意识到没发生什么事儿,小范便决定接着继续瞅……
这人呢,一旦执着起来,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一次,范坚强还是没能得逞,当他刚把视线缓缓探向面前这女人头花之下的时候,耳朵边突然又是一声。
“良辰吉时已到恭请新郎拜堂”
这声音一响起,范坚强赫然发现,本是阒静无声的喜堂顿时人满为患,如同面前这披红花遮盖头的女人一般,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忽一下全出现了。
还没等范坚强反应过来呢,“呼啦”一下,他眼前一红,身就被人给套了件旧社会时新郎官那套行头,小范一惊,刚想问做咩啊,身后早已是闪出来俩位壮汉,不由分说就将他架起往那新娘身边支,而这时候,台前太师椅已正襟危坐着一老者,他表情肃穆地说道。
“拜堂!”
于此同时,一旁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也顺势将一直端坐在椅子的新娘架起,支到了莫名其妙的范坚强身旁,没等范坚强挣个扎,那被下人搀扶着的新娘子不知道是不是没站稳还是没睡醒,晃了几晃,突然咔嚓一声,范坚强便看见这女人顶着花盖的头颅……
被晃荡下来了。
这玩意儿在地咕噜噜地直滚,滚出去好远。
观此番此景,范坚强蛋都碎了,他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好了,从这一天开始,小范的噩梦又开始循环反复,每天夜里梦中的情景都差不多,唯不同的是,那新娘的头颅又如同之前在院子里爬行的女人一般,每晚在小范的梦里多滚动那么一段距离,没几天的工夫,终于滚到了肝胆俱裂的小范跟前。
“娶我。”
这是那颗死人头滚到他胯下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被噩梦惊醒大概是所有人都有过的经历,不过在噩梦中被噩梦吓得二度晕厥……大概就只有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