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这样的念头,林在意抖了抖腿,确定已经捏握住女人的肺叶之后,便是一咬牙,手中用力,死命一捏,将这可怜女人的一片肺叶给捏瘪了,与此同时,面前的光头女也一口鲜血……喷在了林在意的脸上。
整个手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在意有些颤抖,还有点沮丧,这一次按压并没有带来他预期的效果,相反,万籁寂静中,他只听到手术台上的女人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一声无言的叹息,又似乎……是她最后解脱的释怀。
一口气过后,光头女……彻底死了。
这副画面给林在意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冲击,他右手插在她的口中,左手插在她的胸腔里,就这么呆滞着,颤抖着,终于,过了好久好久,林在意才呜咽一声,将手全抽了出来,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跌倒在手术室的墙根角。
他很沮丧,也很绝望,他想哭,却发现自己完全流不出眼泪,他蜷缩在墙角,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候。
耳机里却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奸笑声,俩位一直在指导自己抢救患者的医生,同时对着电话笑出了声来。
林在意知道这种笑声的意思,这是嬉笑,是嘲笑,是落井下石的笑,是幸灾乐祸的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小声的嬉笑最后演变成了不可控制的放声大笑,林在意戴着耳机,不知所措,他张张嘴,又捋捋头发,左盼右顾,最后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笑出声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笑过之后林在意愤怒了,是歇斯底里的愤怒,他将耳机一摔,开始在手术室里疯狂搞破坏,将柜子推倒、将装着很多手术工具的架子砸到门上、将荧光显示屏砸个粉碎……
疯狂发泄完之后,林在意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他还是笑了,这会子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被人给涮了,回想一下不难发现,毕竟自己打通电话之后,从头至尾,都没说过需要急救的,是个女人。
想清楚这一点,林在意释怀了,他捡起地上的手机,重新将耳机塞入耳朵里,平静的问道。
“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这么干?”
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林在意……从来都没有拨打过电话。
林在意恍惚了,他瘫坐在血泊里,呆滞了很久,久到身体发麻发酸,他才想起来……应该离开这地方,不过很快,可怜的小林兄又意识到了悲剧的一幕——医院所有出口全被人不知什么时候给锁死了。
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疯狂摔砸……最后林在意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被困在了这间医院里。
透过大门朝外看,外面的天色愈发深沉,在林在意的印象中,联邦大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深沉的黑夜,黑得如同死寂的坟地,黑得,如同地狱。
医院的灯在这时候也全部熄灭,所有照明装置仿佛在一瞬间全被拉了闸,整个走廊里安静得让人心生畏惧,只有急救室外那盏红色的提示灯还在不停的闪动着。
……
林在意瘫坐在医院紧锁的大门处,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也没什么心情去考虑,今天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诶,聚会估计是真得泡汤了,也不知道奥兰多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下班……
啊,对了,想起奥兰多,林在意才想起个事儿,他还有手机,他可以打求助电话的。
想起这茬,林在意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手术室跑去,捡起地上的手机,他咬了咬牙,拨通了报警电话。
“嘟——嘟——嘟——你好。”
电话接通了!
“你好!请问是报警中心吗?我要报……”案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将林在意的话头给打断了。
“林在意先生,警察不在,我们还在,嘻嘻嘻嘻~”
“你们究竟想怎样?”林在意妥协了,他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
“林在意,我们来谈谈这件事。”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停止了嬉笑,用正常的口吻说道。
林在意怒目一蹬,咬了咬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回敬道,“我不该遭遇这种事。”
“噢?是吗?”电话那头的口气有些戏谑,“你为什么不细说一下呢?嗯?”
转了转小眼珠子,林在意回想起来了,他似乎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下,“她在路中间……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他妈的在路中间,大半夜,在盘山公路上,我怎么知道……这根本就是特殊情况,我要怎么……”
“噢噢噢,没关系的,没关系,林在意。”电话那头的女声开始说话了,“你没办法知道,她在路中间,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他妈的在路中间,大半夜,在盘山公路上……噢,可怜的林在意,这不一定非得是你的错。”
听到这儿林在意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从来没有,但可惜,电话那头的俩人似乎并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
“离开医院吧,林在意,你的朋友奥兰多还在蓝家老宅等着你呢,你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参加聚会了。”
“什、什么意思?”林在意懵了,“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噢,是的,你可以离开了,但你得去找你的朋友奥兰多……嘻嘻嘻嘻,在挂号台的抽屉里有一张蓝家老宅的邀请函,我们希望你能带上它一起去,我们可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