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是有两下子、有点本事的意思。”
我问清了张半仙的住处,就径自赶了过去,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半仙,本事到底如何。
张半仙的住处宽敞雅致,还真是有模有样,看来这些年来生意做得还不错。而张半仙则既不聋又不瞎,反倒是一脸忠厚、道貌岸然的样子。
“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郭先生恕罪!”张半仙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那种真诚如果是演出来的未免演得太像了。
“张先生认识在下?”
“平安客栈主人,现在武都城何人不知?”
“既然你认识我,可知我今天来有何时请教先生吗?”
“来问凶吉。”
“谁之凶吉?”
“鄙人之凶吉。”啊?我大吃一惊,这张半仙算得还真灵吗?我今天来的确是要吓唬他一下的。
“凶吉如何?”我尽量不动声色地问。
“逆君为凶,顺君为吉。”张半仙说完又向我行了一礼。
“哈哈哈……”不管是算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这张半仙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事还真是实实在在的。“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我昨日夜观天象,感到三年之内天下必有大灾,最好现在起就多储粮备灾,不知张先生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请坐,请喝茶。”张半仙请我坐在上首,然后自己也端起一杯茶,“郭先生为天下苍生,冒大险泄露天机,鄙人实在是佩服!鄙人早有此感,只是惜命不敢言而已。”
“我也是顺应天意而已,只是不知如何让天下人信之?”
“此事就交由鄙人了,不过鄙人恐无先生之洪福,今后如何保命,也望先生指点一二。”
“先生一生,需多少银钱?”
“鄙人不贪图富贵,亦有些活命手段,千两之银足矣。”
“果然是不贪之人,也令在下刮目相看。”
“先生所为乃大德之事,鄙人虽然不才,也不贪图利益,只求保身守命而已。”
“好,此事就拜托先生了。”我给张半仙留下两千两银子,然后放下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这张半仙果然是聪明之人,知道我的来意之后,毫不犹豫就答应帮忙,并委婉地提出了今后一旦预言不灵验就跑路的迁家费用条件,我也就爽爽快快地给了他双倍的跑路费。
如果真能实现储粮于民的目的,别说两千两,两万两我都觉得是值得的。假设只靠自己来储粮,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走在路上,我想起南郑不也收了一个算命的吗?不能让他闲着。回到惠园分院,我立刻写了几封书信,并附上地窖的挖制方法,安排柱子每个队里挑些家在本地的人手,拉上几车月饼、酱菜,让他们经褒中赶往南郑,然后直接留在南郑接受吴晟的军训,待年底再回来。
没过两天,城里就有传言,有高人说三年内必有大灾,赶紧通知亲朋好友趁今年丰收储粮,通常还加一句:“这事我们关系好我才告诉你,千万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自古至今,越是要求保密的话,往往传得越快,很快城里的大户们就开始建窖购粮,过往的客商也有人把这个传言听了去传播开来,购粮存粮的人大有愈来愈多之势,直到后来,听说张半仙本人也在雇人挖地窖了。
我听了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这张半仙是以身作则增加传言的可信度,还是自己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反正他这么一挖,城里雇人挖地窖的人家日益增多,还有不少人在打听地窖该怎么挖。
张淑也听到了消息,过来跟我说:“大哥,听说三年之内有大灾,咱们多储存点粮食吧。”
我说:“好!能挖地窖的地方就都挖上准备储粮,客栈的工期再耽误一点也无妨。”然后告诉张载,组织他那里的人手抓紧誊抄地窖挖制之法,然后一百钱一份拿出去卖,所得全部归书院。于是工地上又多了一项工程,而养老院的老人们凡是还有把子力气的,也都参与了挖地窖的大业。
三年内必有大灾的语言开始了病毒式传播,有信的,有不信的,有半信半疑的,但大部分的人都会有宁可信其有的心理,况且粮食终究是能吃的,卖不掉也不会浪费。
没隔多久,汉中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汉中之地的人也开始挖地窖存粮了,而且官府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修建粮仓,动用巨资收购粮食,看来这消息是官府也确认了的,绝对不是流言。
于是地窖工程又掀起一阵高潮,一时间木板、凉席乃至糠草等物资都有涨价之趋势,张载的地窖图纸居然也大卖。要是刘备还在织席,一定会感谢我营造了这么好的市场行情。
相互佐证之下,高人的预言已是铁板钉钉,平常老百姓一般都是存一年之粮的,现在恨不能存个三年五年的,不过再丰收,产量也就那么大,预计两三年内,这粮食的价格是下不去了。
过了几天就到月底了,太守府忽然有人到虎威镖局找司马白,说是司马白的阴平郡太守之职朝廷已下了诏书,通知他尽快赴任,原来的阴平郡郡守则会被调回京城另有任用。同时派人传话,太守杨大人听说平安客栈的郭先生与大庄主私交甚密,想结识一番,我回话说待客栈建成之日,定邀请太守亲来剪彩。
此时终于从北方回来两个人,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说司马白已经赴凉州武威去了,一个说司马白已经从武威返程,但人多物杂行程缓慢,预计还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