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罢,思忖片刻,方才道:“其一,在寒雪日居于房中诵经,可见寺中众位师傅不畏辛劳,虔诚向佛之心;其二,因不便外出,只能终日以诵经为乐,可见这深山古寺之中,众位师傅生活的单调乏味之状。”
“施主所言甚是,奈何这深山古寺之中,除了终日念经颂佛之外,便再无他事。”仪修缓声道,继而,转念一问:“那山墺之中木屋及其简陋,不知施主可还住的习惯?”
“背山而居,临河而立,除却不远处村落燃起的炊火,鲜见人烟,终日清寂,抄经捡柴,日出之时,便可断日落之事,虽毫无新意,但终归可多寻些事来打发无聊的辰光。”
说话间,一位身披淡粉斗篷的长发女子缓步走入寺中,映衬着白雪青瓦,那女子挎着竹篓,姿态绰约。仪修见她,连声唤道:“仪容,快来见过仪止施主。”
本就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的高越心中一惊,还未缓过神,只见那女子已经朝他走来,盈步款款,落落大方。越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赶忙垂下眼眸,暗自调整。
“仪容见过仪止施主。”那女子语笑嫣然行礼道。
越俯身还礼,奈何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寒雪日,山下集市可还热闹?”立在一旁的住持问道。
仪容莞尔一笑,道:“寒冬腊月间,巷道之中,虽不是摩肩接踵的热闹之况,但集市终归是集市,出街之人还是有一些的,也不至于太冷清,外客已见,仪容先回房去了。”
言罢,那女子便转身,缓步离去。越寻着那倩丽的身影,直至消失,方才转身向住持问道:“仪容师傅为何·······”
“她乃本寺唯一一位蓄发修行之人,并非正真的出家女尼,仪止施主不必惊奇。”见他不解,仪修缓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
缓步踏出回廊,仪修抬头看着天色,方才道:“时辰不早了,贫尼送施主下山去罢!”
时至深夜,山墺小屋内的烛火依然未熄灭。豆大的烛灯下,越静坐于案前,将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倾注于笔下,看着那画上的貌美女子,伏于案前的尚子暗道不好,赶忙将一旁研磨好的墨水泼于那未成的画卷之上。
“尚子,你这是在做何?”
将忙将那毁了的画卷收起来,尚子连声道:“公子素有痴病,可不能再动了不该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