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沙漠,一股说不上来的寒流。
它就像附骨之疽一般,从脚底开始,一直啃着你的肌肤,一路向上,直至穿透你的脑髓,将“冷”字刻进你的每一个细胞里。
从最开始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一路前行,直到现在,瘫坐在沙堆中。
沙漠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磨光你所有的精力与耐心。
一处地势较低的背阴面,高出的流沙不断滑落,流至谷底,能看见几个人影。
几男几女,大都穿着简单,背心、短裤,还有个人戴着草帽。
经过了一整晚的风沙,男女似乎早已身心疲惫,此时正围团坐在一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远处,一抹巨大的圆日缓缓升起。
人们记得它的厉害,早在来到此地的第一天,就快被烤成人干,此时还待在沙漠中,他们不敢想象,即将到来的,长达六小时的正午将是何滋味。
“能看到边界了吗!”
娜美抬头高呼,逆光照在女孩脸上,现出一丝疲惫。
“看不到!完全看不到啊!”
路飞被索隆山治齐力抬飞,头发直摆,一冲直上,在百米之上的高空变作橡胶气球,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奈何着沙漠实在是大得出奇,路飞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却硬是连边界都没看见。
...
其实早在半空中时,众人早已将地面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几千米的高空,穿透云层向下望,可以看见,他们的确落到了沙漠的正中央。
初见不觉,在走了一晚上后,众人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据阿碧丝初步估计,若是沿着一条直线直走,最快也得要半月之久才能走出这片沙漠,到那个时候,尸体估计都凉透了。
众人早已考虑到这个可能,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往往一个念头,就能将你的信心完全击溃,众人不是不敢想,而是怕。
害怕一旦说出口,就会葬身于这不着边际的天然坟场。
“等等!”
空中突然传来路飞的声音,众人抬头齐望,只觉得嗓子干涩无比。
男孩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瞪大了眼睛。
空中所见只有流沙,其余一无所有,但仔细看的话,的确能看出几分隐隐约约的不同之处。
顺着男孩的目光一路向前,只见得一堵高墙巍然耸立,在风沙中,完全变成了沙漠的颜色,仿佛早已屹立千年,壮丽辽阔,仿佛万里长城一般。
沙漠中为何会有一堵墙?
路飞就是想破脑瓜子也想不出,干脆得记住了方向,一溜烟跩了下来。
“你们听我说...”
...
听完男孩所述,众人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一阵诡异,但眼下只见得这样一处去处,只是稍作停顿,便上路了。
沙漠中的旅行是最无聊的,还好周围有着能说话的人,但为了节省口水,几人几乎不怎么说话。
...
“咕咕...”
路飞的肚子准时抗议起来,每日三餐无肉不欢,这才过了不到一天,男孩已经全身都开始发软。
“肚子好饿啊...”
男孩一脸苦瓜色,一个劲的揉着肚子,但饥饿可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问题,越是揉肚子,饥饿感反而更加加剧了。
阿碧丝从刚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顺着男孩所指的方向迈着步子,众人也是如此,事到如今,虽然寄期望于一堵高墙的做法不太靠谱,但总比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来得好。
“......”
走到半路,女孩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一般,咬了咬下嘴唇。
众人奇怪的看了女孩一眼,半晌,只见阿碧丝轻手摘下了鬓角的白花,将它摊在手心。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我有预感,那里不是什么好去处。”
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白色小花,阿碧丝眼里闪过一丝坚决。
“看,我这里还有一束火山花,它的体液足够我们横穿这座沙漠,比起那些不稳定的因素,走直线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哇!我都忘了!还有这东西!”
“你怎么不早说!”
“哈哈!不用死啦!”
众人之前可是见识过火山花的厉害,一想到那庞大的藤蔓,韧性超强的罩子,总感觉一阵无力。
可现在好了,听路飞说,火山花早被阿碧丝收服了,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火山花的汁液总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快给我一点水,我记得那个东西味道不错的,还饱肚子!”
看着阿碧丝手里的白花,乌索普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之前压抑的气氛几乎让男孩喘不过气来,现在小命有了保障,男孩又活跃了起来。
“接好了!”
阿碧丝随手一划,一道淡绿色的液体飞向乌索普,男孩一口饮尽,心满意足。
“我也要!我也要!”
娜美也见识过这液体,自然知道它的好处,连带着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纷纷伸手向阿碧丝讨。
只有路飞仍旧一脸苦瓜色。
“可是这个一点也不好吃诶...”
男孩腮帮子里含着淡绿色的液体,回想起之前待在罩子里的感觉,仍旧一阵不适。
被植物整个吞进肚子里的感觉,可着实不好受,也就路飞是橡胶人,火山花消化不了了,不然就算阿碧丝收服了火山花,那个时候路飞的骨头恐怕都不剩了。
“少废话,喝!”
阿碧丝无比强势,一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