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嘴角忍不住扬起,说起两个女儿,便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没见着女儿,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娘,康康小小呢?怎么连禹儿也没见着?”
“看你急得,”周南月好笑的摇摇头,“且等娘一下。”
只见周南月侧头吩咐身后的婢女几句后,便见那婢女悄悄的行到张锦络身后低语禀告着,张锦络朝言溪宁看了看,对着周南月微笑着点了点头。
言溪宁在周南月的示意下一同离开了正殿,行了一炷香,这才到了乾清宫偏殿的文轩阁。
“进去吧。”周南月微笑着,“这里便是禹儿跟娘住的地方,如今康康小小都在陪她们的舅舅呢。”
文轩阁安静却不冷清,装饰朴素却不简陋,淡雅之中不失大气,只一眼,言溪宁便知道,此处一定很是得周南月的喜欢。
而宫中能知晓周南月喜好之人,除了朱佑樘再无他人。
他,也是有心了。
进了周南月的寝殿,便听见一阵阵哭声,周南月跟言溪宁绕过四面山水屏风便看见一月抱着一个哭闹着的孩子,那孩子看着五六个月大小,想来就是她的弟弟朱佑禹了。
一月颇为无奈的对康康的奶娘杨氏道:“杨婶子,你看这……你还是把燕窝给喝了吧。”
杨氏一脸惶恐,“这燕窝可是太皇太后赏给禹皇子的,民妇不敢……”
“怎么回事?”
周南月接过咿呀咿呀的朱佑禹,宠溺的对着他道:“准是你又淘气了!”
言溪宁看了看泪眼不收却依旧唇红齿白的朱佑禹,好笑的道:“生得这般秀气,倒像个女儿家。”
周南月嗔她了一眼,一边哄着朱佑禹,一边问清了方才之事。
原来是太皇太后赐了燕窝给朱佑禹,可他就是要给一旁抱着康康的杨氏喝,不喝就哭,一月没法了,这才叫杨氏喝了燕窝,可太皇太后赐下的燕窝,她一个小妇人哪里敢喝?
于是,便这么干耗着。
看着怀里哭闹着的儿子,周南月无奈的吩咐道:“杨氏,禹皇子既然把燕窝赏了你,你便喝了吧。”
“可……”
杨氏的目光望来,言溪宁点头,“禹皇子赏赐,你喝了便是!”
“民妇谢过禹皇子,谢过和顺夫人。”
“这下你满意了吧?”见杨氏喝过燕窝,周南月揪了揪朱佑禹的小鼻子,小家伙竟破涕为笑。
言溪宁觉得脑门一阵发紧,这德行,得改!
都说外甥像舅,也不知她的康康将来是不是这般德行?
“夫人,太皇太后赏了些燕窝来给您跟月华公主。”
二月身着宫婢衣衫,身后跟着两个端着燕窝的丫头。
“劳烦两位姑娘替我跟公主谢过太皇太后。”
两个丫头放下燕窝离去后,周南月叹息道:“自我进宫后,太皇太后便赐了很多东西来,这燕窝更是不曾断过。”
“哦?娘怎的这般无奈的模样?”言溪宁看了二月一眼,她跟六月学过几年的毒,对于吃食,她应该都有把关,太皇太后若是用这燕窝下毒,二月应该能看得出来,如今她没有阻止,必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燕窝倒是没什么,就是天天吃,也受不住,嘴巴都腻了。”
“我也不喜欢这些个东西。”言溪宁看了冒着热气的燕窝,对于唾液这种“大补”的东西,她向来敬而远之。
“既如此,便赏给康康小小的奶娘们吧,康康小小吃她们的奶也可以补补。”
言溪宁看了两个奶娘一眼,点头道:“也好。”
因着孝期,此次宫宴并未大摆宴席,菜色主要以清淡为主,没有什么大荤之物,更不必说歌舞喜乐了,因而,整个席上稍显冷清。
为使气氛欢快些,一众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哈哈,朱佑樘席间只是偶尔跟几个大臣说了几句话,其余时候都是含笑听着。
张锦络坐在他的身侧,时不时地倾向他低语着,他皆含笑不语,神色间倒是温和而柔情。
言西宁垂眸,他们夫妻之间看起来跟一般恩爱的夫妻无二,她竟会担心朱佑樘嫌弃张锦络,使得张锦络因那日之事记恨于自己?
如今他们这般模样,看来是她多心了。
“是不是累了?”
顾西辞坐在言溪宁的身侧,放下手中酒杯问她。
言溪宁回神,看着他正要开口,余光看见对面的女子失神的模样,冲顾西辞挑眉道:“相公,你这一副皮囊把人家姑娘的魂都勾了去了。”
顾西辞不着痕迹冲言溪宁眨了眨眼,“夫人竟是现在才发现?那小姐可是看了为夫好久了。”
言溪宁闻言,正眼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对她柔柔的笑了笑,那笑里竟有些讨好的意味。
若她没看错,那女子身旁坐的可是跟刘键跟他的夫人,想来那女子应该就是刘键的yòu_nǚ刘婉婉了。
她记得顾西辞说过曾不小心摸过刘婉婉的胸这事,从刘小姐那深情的目光看来,这位刘小姐是看上自家相公了。
“相公,你惹的桃花债要处理好了,否则……”
“哦?”顾西辞坐正了身子,颇为好奇的道:“否则如何?”
言溪宁似笑非笑的饮了案上的果子酒,“否则,桃花上了门,便是相公被我扫地出门之日!”
顾西辞失笑,“夫人所言,为夫记下了。”
言溪宁笑了笑,“看样子宴席也快散了,我去跟娘道个别。”
顾西辞点头,“代我向岳母请安。”
言溪宁前脚离去,朱佑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