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跟徐露露的关系吧。”
“关系……说好听点就是……男女朋友,嗨!我就直说吧,其实就是一段……露水情缘,大家各取所需。我想要个带出去有面子的漂亮女朋友,她想傍个有钱人。
只不过……她太贪心,后来我觉得有点不划算,就跟她断了关系。”
“那你们是怎搅到一起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闫儒玉整理着整件事的先后逻辑。
“第一次见面就是卖狗的时候,这个我可没撒谎,那天的120万也的确都给了她,我看得真真儿的。
我问她要微信来着,她犹豫了一下,没给。
女人嘛,头一次见面当然都是绷着的,所以我就又问周春雷要她的联系方式。
周春雷当然也不愿意给我,他怕我把他的事儿弄穿帮了。不过我欠着他的钱,他也没办法,这年头,欠债的是爷要债的是孙子,后来我跟他说只要他把徐露露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就给他钱,他当然很痛快就给我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跟我说的一句话,哎!怪我当时没听他的,不然也不至于狐狸没抓着,惹得一身骚……”
“他跟你说什么了?”吴错将话题往回拽。
“周春雷说,他和我都不是徐露露的对手,让我小心点,指不定谁玩谁呢。”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徐露露联系上了,就那么点事儿,大家各取所需,心知肚明。徐露露的确不笨,她还套过我话,问我买狗钱是不是不止120万。
一开始我当然没说了,做人嘛,总要有点原则……”
大概是李奕自己也意识到了话中存在漏洞,直把自己噎了一下,尴尬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后来,周春雷天天跟我催债,我电话屏蔽他,他就天天去我的养狗基地堵我,恰好我那会儿想甩了徐露露,我就把还有60万的事儿告诉徐露露了。
我就想着让徐露露跟他闹去,他俩一闹起来,估计周春雷就没心思跟我磨叽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女人想通吃两头!”
“什么意思?”
“哎……也怪我自己不小心,竟然被徐露露拍了照片……就是那种照片……徐露露拿照片威胁我,说要去找我老婆摊牌,还要报警,说我qiáng_jiān她。”
“我擦!”吴错伸手抓过桌上李奕的相关资料,在婚姻状况那一栏赫然写着“已婚”。
李奕也知道这丑是遮不住了,又改口纠正道:“婚外情,我的确跟徐露露有过婚外情,不是男女朋友。”
吴错叹了口气,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道:“你说徐露露想通吃两头,怎么回事?”
“她以照片要挟我,让我把欠周春雷的六十万付给她。
我一看,这事儿越整越复杂,再跟他们两个搅合下去,说不定家里真要后院儿起火。
对我来说,把老婆惹毛了当然最不划算,我们家的情况……我老婆掌握财政大权,要是真闹的离婚的地步,我就真完蛋了。
事已至此,那就花60万平事儿吧,可我也不傻,他们俩手上都有我的把柄,这钱给谁不给谁都是麻烦。
我干脆把他俩叫到一起,事情都端到明面儿上来说。
我开出的条件很简单,60万我付,付完钱我跟他俩再没有任何瓜葛,周春雷手上的录音还有徐露露手上的照片,全得给我,让我销毁。他俩还得跟我签一份合同,证明我已经付过钱了,以后不得再以那些破事儿要挟我。”
“他俩答应了吗?”
“可别提了,差点儿当着我的面儿打起来,我还给他们劝架了呢。
哦,对了,就是因为这次情绪失控,有些事被徐露露说漏嘴了。”
“什么事儿?”
“他俩……杀过人!
我记得,周春雷当时都快崩溃了,指着徐露露吼了一句‘老子去自首,你也别想好过!杀人也有你一份儿!’
他这么一吼,陈露露就怂了。
她赶紧拦住周春雷,一边儿拉周春雷走,一边跟我说我的方案可行,容他俩商量商量。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那可是两个杀人犯,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跟他们周旋。
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徐露露又找过我一次,她……她这次……”
李奕脸上满是惊恐,呼吸也有些急促,“她……让我帮她杀人。”
“杀周春雷?”
“是。”
吴错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闫儒玉也感兴趣地挺直了腰杆。
“徐露露其实挺后悔的,不该把周春雷逼得太紧,害得周春雷都有点……魔怔了,自那天吵架以后,周春雷的状态就是想要鱼死网破,整个人……怎么形容呢,钻牛角尖了。
其实之前商量卖狗的时候,我跟他聊过,他这个人挺简单的,就是想赚点钱,开家宠物店,他的全部指望也都在这笔卖藏獒的钱上了。
徐露露狮子大开口,算是把他逼上绝路了,所以他才想鱼死网破,干脆去自首,拖着徐露露下水。
想想也能理解,养藏獒可不容易,尤其是冠军獒,百里挑一啊,到头来白忙活空欢喜,搁谁能甘心?
他这么一整,还真就把徐露露给将住了——我只知道他俩肯定有前科,事儿还小不了,据徐露露的一面之词,他俩犯事儿全怪周春雷,周春雷曾经承诺要为了她去自首,一个人把事儿都扛下来。
这话可不可信我就不知道了,他俩肯定没傻到把犯罪过程跟我讲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