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王焕之这种人应该付出代价。”
“所以你就撒谎诬陷他?!”吴错怒道:“你这是……徇私枉法!你有什么权利凭借自己的喜好……”
“师兄,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刘洋苦笑一下,点了一根儿烟道:“你知道什么?我经历过的你不会懂。”
“少装深沉!”闫儒玉也看不惯这小子故弄玄虚,“这是破案,不是达人秀,还带比惨的,我对你的经历没兴趣。
不要求别的,至少你的态度得对得起你上过的学,不然你就别管他叫师兄。
错了就认,需要你负法律责任的地方,别找借口。”
刘洋被怼得哑口无言,终于低着头,道了一句,“是我胡编乱造,因为对王焕之这个人的厌恶,我编造了事实陷害他。”
“那昨天早上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
“昨天早上……我根本就没注意那个小孩儿,所有人都在忙活的时候,我其实在看手机。”
“所以孩子进后厨这件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是,那也是我编的。”
“那你当时是在哪个位置看手机的?”
“在卫生间里,”刘洋指了指供客人使用的卫生间,“我就在这里面,平常我想抽根烟的时候,也会躲在这里。”
“有人能证明吗?”
“恐怕没有,当时卫生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
对刘洋的询问结束,闫儒玉叹道:“现在的学校都怎么了,明显心里有问题的也能当优等生?你们学校还真是……青出于蓝。”
吴错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个劲儿地挽回道:“我不就挺好的……呃,关于这个刘洋,我会抽空跟老师聊聊的。”
“什么时候把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改改,日子就轻松了,”闫儒玉往嘴里扔了一块糖,“教书育人又不是你的工作,你在旁多嘴,说不定吃力不讨好。”
吴错刚想辩解,闫儒玉摆了摆手,“算了,我才不在乎,继续说案子吧,下一个我想在跟店老板聊几句,老板娘也成。我有两个问题想搞清楚。”
闫儒玉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
“都谁有店门钥匙?”
老板掰着手指头道:“我有一把,我媳妇儿有一把,伍大厨有一把,还有一把钥匙在收银员那儿。
收银员在店里干了三四年了,我们信得过她,在她那儿放一把钥匙,纯粹是为了应急。”
“收银员也住宿的,对吧?”
“没错。”
“那这四把钥匙的保管有没有出过问题?”
“我跟我媳妇儿的钥匙都在,伍师傅的应该也在,至于收银员那把钥匙……给出去以后就没用过,保管的怎么样,你们得问她。”
第二个问题:
“前天深夜,四个拿钥匙的人有谁打开前门回到了店里?”
“我跟我老婆肯定没来过,我俩在家睡觉来着。
至于别人,那就不清楚了。”
……
下一个接受询问的,是收银员。
她是个20岁出头的姑娘,雪白的粉底没能遮住她黝黑的皮肤,反倒给人一种“驴粪蛋子结了霜”的感觉。
她涂着并不适合亚洲人的蓝色眼影,左右两边还不太匀称。
面对警察,她显得很局促,坐下以后,脚还不停地在地上摩擦。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跟你核实一下,你手上那把前门钥匙还在吗?”
收银员愣了一下,先是惊恐地问道:“钥匙怎么了?难道……钥匙跟孩子的死有关?”
“可能。”闫儒玉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倒是盯着她的反应问道:“怎么?你手上的那把钥匙出问题了?”
他这么一问,那姑娘浑身都缩了一下,缓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一开口已经有了哭腔。
“我把钥匙弄丢了。”
闫儒玉给她递了一杯热水,用例行询问的口气道:“什么时候丢的?”
姑娘一看对方并未责备,这才又鼓起勇气,“丢了挺长时间了……大概……得有小半年了吧……不,不止,我记得是刚入夏的时候丢的,有半年多了。”
这么久?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半年前,小雨的妈妈还没带着他投奔姐姐家,不可能有人在那时候为了害小雨而盗窃钥匙。
唯一的解释就是,丢钥匙与本案无关。
……
被问起钥匙,伍大厨干脆拿出了挂在裤带上的一串钥匙。
“我的钥匙从来都是随身保管的,可没出过问题。”
说着,他还将一把钥匙插进前门的锁孔里扭了两下。
闫儒玉又问道:“前天晚上就是小雨的妈妈被烫伤的前一晚,你有没有来过店里?”
“没,我一直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老婆孩子都能证明,而且……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我来店里干什么?”
“好吧,我们会去核实。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据我们所知,老板打算开新店,并且还是羊肉粉汤店,但他却没有邀请你入股新店……
由此,我们有理由推断,老板已经通过某种方法得到了你的配方,也就是说……你的配方不值钱了,他们可以随时踢你出局。
这个推断,你怎么看呢?”
闫儒玉的问题十分开放。
通常在审讯中,刑警的问题都是具体而尖刻的,用“是”或“否”即可回答清楚,开放式的问题意味着给嫌疑人顾左右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