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晚,你本来是应温立的电话去酒店捉奸的,这对你们俩来说是双赢,你抓住唐立培的把柄,让他以后不敢要挟你,而温立不动声色地打击报复了唐立培。
可令你没想到的是,唐立培并没有乖乖呆在酒店房间,你是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碰见他的。
很奇怪吧?他明显是醉酒状态,为什么要冒险驾车离开?
我们对唐立培的调查中发现,他是个自律的人,工作出色,尽量吃得健康,拒绝安眠药,违章记录很少。
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冒险酒驾?
因为他接到了一通电话,至于电话内容,我想有两种可能,其一,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你去捉奸了;其二,有大新闻。
我更倾向于后者,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工作狂,重磅新闻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你知道是什么新闻吗?”
吴琼摇头,“工作上的事他从不跟我说,他这种靠卖消息活着的人就这样,防贼似的。”
闫儒玉点头,“能理解,毕竟那是他的饭碗。
是你把他送回家的,表面上看你担心他酒驾出危险,实际上,你那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吧?趁他意识不太清醒,借送他回家的方便进入他家,找到那段他用以要挟你的视频,摆脱他的要挟。
为了让他彻底失去意识,你还给他吃了安眠药,我没说错吧?”
诧异再次自吴琼眼中闪过,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这不难猜,王杰俊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我的确翻过唐立培家里的资料,拿走了他的移动硬盘,还把他的电脑格式化了。”
“可你却没发现他家还有你和王杰俊的照片,这不正常,你在唐立培家呆了将近两小时……”
吴琼摇头,“我只在他家呆了几分钟而已。”
“哦?”
吴琼沉默了一会儿,“你真查到他了?”
“是。”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期间白云看着闫儒玉张了张嘴,她有无数的疑问,真想立即揪住闫儒玉问个清楚。
可是不行,她此刻也是审讯人员。在这时候七问八问,岂不是叫嫌疑人笑话?
此时她才知道闫儒玉的厉害,做为一名老刑警,她深知,吴琼就要撂实话了。
可是,吴琼仿佛硬生生把话头憋了回去。她坐在那里,低头,看不出她的视线落在哪儿,她只是沉默着。
闫儒玉只好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喜欢话剧吗?为什么你和王杰俊会一起出现在那家话剧院门口。”
“有人送了我们票。”
“哦?”
“那人自称是某位导演的助理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他在电话里跟我聊电影,说想见见我,有电影角色想请我去演,约在那家话剧院见面。
没想到,到了话剧院,没见着什么导演,倒是碰见王杰俊了。”
“他也是被约过去的?”
“是。”
闫儒玉点头,“对你们来说,这条件的确很有人。”
“可我们去根本就联系不上那个人,现在想来,那件事真是莫名其妙,应该……是个圈套吧。”
“你不笨,那我就再交一张底牌吧。”
“什么?”
“那家剧院的调音师当然,他也负责灯光,我不清楚他这个岗位具体该如何称呼总之,就是那个个头十分矮小的残疾人他是个侏儒你注意到了吗?”
瞬间,吴琼瞪圆了眼睛。
闫儒玉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他相信,吴琼很有可能还记得那个调音师。
毕竟,他是那么的引人注意。而且,吴琼那天并非去看话剧,她是奔着跟人谈角色去的,难免东张西望地猜测究竟是谁约了自己。
“是……他?”从刚才吴琼就一直瞪着眼睛,看起来已经吃惊到了极点。
闫儒玉失笑,“你的演技……的确很有提升空间……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演得一点都不像。”
吴琼一愣,终于不再瞪眼,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被一个外行用揭穿的方式评价自己演技不行,稍有廉耻的演员都会觉得羞愧。
这就像医生不会看病,电工不会换灯泡,程序员不会写代码一样,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
闫儒玉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尽管有点儿羞愧,对于关键信息,吴琼却还是不肯开口。
闫儒玉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
“唐立培要挟你,你恨他,可当你掌握了大量内幕消息,尤其是……这些消息中,竟然还有凶手的资料……你立马决定扮演唐立培的角色。
既然他可以要挟你,现在有了这些内幕消息,你也可以去要挟那些丑闻主角儿。
不劳而获,谁不喜欢呢?
唐立培问你要多少钱?收入对半分,是吧?那你打算问别人要多少钱?打个折?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或者百分之十?
这样你既能有细水长流的收入,对方又不至于因为心里极度不平衡而闹出什么大事儿。
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杀人凶手,那个侏儒,张信善你一定在唐立培的资料里见过他的名字吧。
那你就应该知道,唐立培究竟挖了个多大的新闻。
张信善的养父,当年创世神话的成员张毅,他……呃,可能是……假死的。
这就牵扯出了另一桩旧案,张毅当年到底有没有把霍闯推下舞台?
我不得不承认,唐立培挖线索的能力,以及他的耐心、吃苦耐劳,可能比某些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