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迷雾森林,阿北拿出了一条细长的链子,一端环在了项瑞雪的脚踝上,将另一段固定在囚车上。随后就催促着她进林子采药。项瑞雪看些脚链甚是碍事,气愤地跺跺脚,听到阿北的催促,索性坐在地上,嘟着嘴说:“走不动,屁股疼!”
听到项瑞雪的话,晋公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生气,未骑过马的小丫头赶了这一段路,没在中途哭闹已经不错了,他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小事。许她喝了点水,冷着脸威胁:“再不走,饿着!”
项瑞雪委屈得瘪瘪嘴,缓缓走进迷雾森林。听白神医说,这瘴毒并不难解,只因鲜少有人敢深入林子,才让人觉得无从着手,不过,解了瘴毒,迷雾森林也不安全,这是绝对不能告诉敌军的!
这会儿雾气重,仅能见几十米外的树木,才走一会儿,项瑞雪就看不到外面的人了,想必此时,对方也看不到她。
可她却不敢耽搁,按照记忆直径往里走,越走越累,在她以为自己走错路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已经到了地方,迅速挖了一些根,挑了根最大的含在口中咀嚼,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脚上链子猛烈地抽动才懒洋洋地起身。
挖了三种树根,折了五种树叶,项瑞雪在脚链的“催促”下回到出口。晋公子闭着双眼靠在树边养精蓄锐,阿北生着火煮着水。白发老者等得焦急,一见项瑞雪出来,便伸手过来讨东西。
囚车中的两人,一人与她走时无异,一人已全身红肿,虚弱无力。项瑞雪未看到自己,她脸上的红肿也多了些许,只是没有那人严重,行动如常。
白发老者仔细辨认了手中的树根、树叶,辩其色,尝其味。随后又给项瑞雪把了脉,将一种树叶撕成小块冲热水给项瑞雪,另一份混着树根、树叶的“茶”拿去给了囚车中的那位。
项瑞雪拿着热乎乎的水很是欢喜,难得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老爷爷。”然后貌似事不关己的忍着不去看囚车里的那位。
白发老者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小丫头,要是你多采一些来,我便给你吃半个大饼,白面做的。”
“好,老爷爷不许耍赖!”说完,喝完水就想往里走,这时,阿北拦住了她,递给她一把小巧的匕首,让她快去快回。项瑞雪看了看满是污泥的手,笑着收下了。
“晋公子,你就一点不怀疑这丫头?”白发老者看到阿北的举动,疑惑地问。
“到这里之前还有一丝疑虑,迷雾森林分明离焦桐堡更近,她为何舍近求远,方才站在这里,突然明白了。”晋公子耐心地解释。
见白发老者东张西望之后仍然不明所以,阿北继续解释:“焦桐堡在西冉山的半山腰,此处望去,正好被树木遮挡,看不到踪迹,而往青桐城方向地域辽阔,一眼就能望见城墙,小丫头不熟悉此地,必然不知道还有一座更近的城。”
囚车里的人突然呕吐了起来,白发老者赶紧过去诊脉,发现他有所好转,无性命之忧,只因药性过猛,他的身体又太过虚弱才导致呕吐。随手从药盒中取了一颗药丸给他服下,不过片刻,症状就有所好转,白发老者面露喜色。一个俘虏的身体本不是他要考虑的,不过是为了配制适宜大军的药做做试验罢了。
“剩下的还能做几份解药?”晋公子问。
“刚好够一份,老夫想亲自进迷雾森林一探究竟,毕竟那丫头太不靠谱。”思考一下改口说,“还是先让那丫头回来,她不知哪种是对的,怕是会白费力气。”
确实如此,阿北用力拉动链子,提示项瑞雪迅速返回。项瑞雪这次带回来的树根、树叶大多是没用的,挑挑捡捡才够做两份解药。
白发老者,项瑞雪,阿北压着另一个俘虏,四人再次走进迷雾森林。项瑞雪的方向感一直挺差,走着走着就走偏了,阿北看她如此不靠谱,只得自己按照上两次留下的痕迹来找。
没多久就找到了项瑞雪第一次进来休息的地方,再往前,项瑞雪的链子便不够长了。阿北没有片刻犹豫,马上解开了链子。有他跟着,不怕这小丫头跑了!
项瑞雪窃喜,幸好不够长!目的已基本达成,可以计划逃跑啦!可是,那两个人怎么办?虽然不认识,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白发老者东看看,西挖挖,一路走得十分慢,收获却是不少的,凡是见到有用的树,叶子、根须都被取了,也不知来年还能不能存活。那俘虏背着的背篓渐渐满了,那两人还没有回去的意思,似乎还想往里走。突然,那俘虏倒地不起,一看,脸色发白,双唇发紫,颈部和手背都起了红肿。
不是吃过解药了么,这是为何?阿北疑惑地看着发白老者。
几根银针下去,俘虏立即醒了,发白老者给了他些树根和树叶,让他吃下去。然后给项瑞雪和阿北把了脉,皱着眉头说:“是我大意了,这障毒有些霸道,即使服了解药,短期内也会留在人体内,康健者无大碍,几日内便可自然排出体外,又或者如这丫头一般发于体表,但体弱者便如他这般,压制不住毒性,虚弱无力。”
“老爷爷,我看他这样不一定是被毒的,说不定是饿的,他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要我也饿晕了。”项瑞雪见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坐在地上,轻轻垂着自己的小腿。
白发老者瞪了她一眼,想到她都进来第三趟了,便不跟她一般见识。阿北也坐下休息,还给了瑞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