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想到初上峻极山在山门遇到淳于信,他对师父似乎有不屑之意,后来七杀门的黎沅芷和南宫思文对他的态度也是大大反常,再想想本派的大道阁四老对天柱峰一支多加为难,必定有缘故。
想到这些,对青华的过去倍感兴趣,说道:“师父,到佛觉寺求金蝉神功,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你这聪明伶俐、帅气潇洒的小徒弟怕是活不了几天了,你再不告诉我,我可带着遗憾走啦。”
却见青华肩头一耸,双手微微颤抖,虽然看不到脸,也猜得到他十分难受,陆小远不禁后悔:“师父为我的事本来就忧愁郁闷,我怎能再刺伤他?”歉然说道:“对不起。”
隔了一会儿,青华心情平复,道:“没事。你要听,我告诉你也无妨。”举起流光尺,打量一会儿,道:“这把流光尺原先是有苏族的东西。”
陆小远奇道:“有苏族?那是什么来历?他们在哪?为什么之前从没听说过?”
青华道:“这支妖族早已灭绝,你没听过也不奇怪。”
陆小远心中奇怪:“师父怎会跟妖族扯上关系?”
青华说道:“事情得从十五年前的正邪会战说起。那时,五宗在渝州风雅城结成联盟,杀向玉碎山脉嗜血教的老巢。经历了三个月的血战,五宗和嗜血教可谓两败俱伤。快回渝州时,又发生了事端。”
“五宗联盟驻扎在渝州外的天马池附近,我闲来无事,出去游玩,在不远的山中遇上了几名风雅阁、佛觉寺的弟子,正跟十多名头戴翠羽的紫衣人打架。我与他们同为五宗之人,不能坐视不理,便到双方中间,问他们缘由。”
“那几名弟子中,为首的正是当今风雅阁的大长老,章如涛,他说来说去只说这些紫衫人是妖族,口出狂言,无礼挑衅,动手的原因和事情的经过却一概不说。对方那群人有男有女,为首之人是个三十岁的汉子,怒气冲冲的说明了事情经过。”
当时的翠羽紫衫人确非人族,而是有苏一族的狐妖。有苏一族祖祖辈辈定居在青丘山中,与世无争。
风雅阁发现青丘山中尽是奇花异草、珍贵的灵石,便起了占有之念。有苏一族实力不弱于风雅阁,双方几次发生争斗,都是两败俱伤,风雅阁总也不能占据青丘山。
这次五宗联盟,章如涛便想借助五宗之力压倒有苏一族,霸占青丘山,便假说外出游玩,带上两名师弟,联同佛觉寺的广成四僧进了青丘山。
七人进山没多久,惊动了山中有苏族的狐妖,两名狐女出面驱逐,章如涛在其间挑拨撺掇,广成拜在佛觉寺第二高手心悟座下数十年,修为极深,当下以一敌二,跟狐女动起手来。两名狐女修为不高,岂是心悟高徒的对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广成制住。
章如涛假意说送两名狐女回去,以示并无敌意,广成应允。他和两名师弟却背地里将二女扒的赤条条,并在她们身上书写了“有苏一族美女如云”,吊到树上,这才回去。
其他狐妖发现了二女,将二女解救。有苏一族将女子的名节看得很重,未婚失节,当坠河而死。她们是受人迫害,并非自甘堕落,有苏族长并未斥责,反而对二女好言劝慰。可二女性子贞烈,岂能忍辱含垢活于世上?当场撞石而死。
这一来,有苏一族登时群情激奋,老族长的长子名叫布尔扎,两名死去狐女之一便是他的未婚妻,他更是暴跳如雷,带了十多人前去报仇。
双方见面,布尔扎对七人便是“淫贼”“无耻之徒”一通乱骂,广成不明所以,压住火气询问缘由,此事让有苏一族颜面尽失,布尔扎岂能自坦其辱?也不多说,上前动手。广成本就高傲自大,焉能任打不还手?双方就这样打了起来。
这些内情,青华却不知晓了。
“那布尔扎虽然有些地方含糊其辞,我也能猜到过错在己,便向有苏族道歉,劝双方各退一步。双方却都跃跃欲试,大叫大嚷,不肯让步。无奈之下,我只好夺了二宗弟子的玉笔、降魔杵等兵器,有苏族的狐妖不用兵器,我便封了他们的经脉。如此一来,二宗弟子不敢再斗,有苏族仍是恨恨不肯罢休。”
陆小远心道:“徐夫人说师父曾一人单挑嗜血教五大神位高手,并非虚假。否则他不可能一人独败双方众人。”
听得青华说道:“不料章如涛为人阴险,趁着我劝解有苏狐妖之际,以暗器偷袭。我和他们没料到此着,两名狐妖要害受击,登时毙命。布尔扎他们双目血红,恶狠狠地冲上来,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陆小远很是气恼,说道:“咱们人族自诩智高德厚,做事这么卑鄙,实在连妖族都不如。”
青华转头望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不愿伤他们,只是躲闪。死去的两人是十来人中的好手,布尔扎一方实力受损,渐渐落了下风,佛觉寺弟子只将有苏族人制住便算,章如涛和另两名风雅阁弟子却是下手不容情,接连三人被打成重伤,奄奄一息。我越看越怒,再次夺了三人的玉笔,尽数折断,并将他三人打了一顿。二宗弟子见我横加干预,无可奈何,只好离开。”
“章如涛三人对我怀恨在心,回到盟地之后,在五宗掌门面前狠狠告了我一状。广成对我敌意不深,却深恨有苏一族无故挑衅,将有苏一族的无礼言行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心悟登时大动无明,只身前往青丘山,声称要将有苏妖孽尽数诛灭。心观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