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灵宝城,大勇道:“陆道兄,你不必恼怒,大冲师弟说你杀人,那只是猜测,并未坐实,请你到佛觉寺,就是要查清此事的。”
大冲则怪腔怪调的道:“你若心虚,直接离开便是,反正我们实力不及,也拦不住你。”
二僧这时不必费心防范陆小远逃走,反而感到轻松自在。陆小远真若要走,就算玄胤三人相助,五人合力也未必拦得住他,何况一旦动起手来,玄胤三人虽不至于相助陆小远,也定会袖手旁观或是手下作弊。
陆小远心道:“你们两个一个好言安慰,一个说反话激我,不就是怕我逃走么?未免太也小心眼了。”也不理会二僧,只管与玄胤三人聊天。
走出灵宝城不远,踏上一条山路,忽听得有人喝道:“喂,姓陆的小贼种,你敢过来吗?”
六人抬头望去,只见路旁的高峰上站着四个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己方,气焰十分嚣张。
玄通奇道:“这是些什么人,为什么无故挑衅?”
陆小远摇头道:“不知道,咱们走吧,不用理他们。”
六人向前走了不远,那黑衣人又骂道:“小贼种,你怕了不成?青华就是脓包,教出的徒弟一样脓包。”
陆小远回转身去,双眉倒竖,喝道:“去死!”拔剑斩出,只是双方距离较远,剑气在半途中便即消散。
四个黑衣人更加猖狂,一齐放声怒骂,陆小远持剑冲上,左足在峰脚一点,身形借势飞起,右足点在山峰的五尺高处,左足跟上。
山峰只有五丈来高,转眼间陆小远登上峰顶,四个黑衣人已经逃出数丈远,陆小远喝道:“站住!”施展轻功追去。
眼看就要追上,四人往山石后面一躲,陆小远的前后左右各发一声娇叱,风声响动,四柄长剑同时刺向陆小远。
陆小远纵跃而起,顺便看到偷袭的四名女子身穿蓝衫,纱罩蒙脸,他下落时踏住两柄长剑,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右手剑、左手掌分击另外两女。
那两女也不知如何身形转换,轻松躲过陆小远的进攻,双剑一左一右刺向陆小远的咽喉。
陆小远心中一惊,斜向后窜,这一来虽然避开刺击,那两名女子的长剑却得以施展,四剑齐发,剑身蓝光莹莹,一朵兰花在剑尖盛开。
陆小远双掌回旋,真气凝聚成盾,四剑刺上,兰花受到震荡,花瓣飘落。
四女“咦”的一声,似乎没料到陆小远能挡住己方四人的合力一击,这时三道和两僧赶到,四女转身奔逃,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勇望着地上的四点水珠,道:“这是七杀门的“木兰滴露”吧?”
玄胤道:“不错,这一招威力大,消耗真气也多,真气在剑尖凝成兰花,散发的热气化成水珠,从兰花上滴落,故名“木兰滴露”。”
陆小远沉吟半晌,道:“为什么别派弟子要偷袭我?”
大冲冷笑一声,道:“这就是多行不义惹动众怒的下场。”
又行两日,六人来到峻极山下,大勇运气传音,片刻之后,六名黄衣僧人在山道上施展御风术,急速奔行而下,转眼间来到山脚。
大冲瞥了陆小远一眼,感到一阵得意,心道:“之前我们怕你逃走,这时六位师叔伯到了,你就算想逃,可也晚了。”
六名广字辈僧人之中走出一僧,合十道:“陆小道,五宗的前辈高人尽数聚集本寺,等候陆小道多日了,这便请吧。”
他当先开路,陆小远走第二个,那五名黄衣僧跟在陆小远身后,呈半圆形走着,兜住了陆小远的退路。
大勇右手一举,道:“玄胤道兄,二位道兄,请。”
玄胤三人长叹一气,往山上走去。他们从玄坛宋家返回佛觉寺的一路上,内心挣扎不休:陆小远此番闯下了滔天大祸,恐怕粉身碎骨也难消众怒,三人真想放他离开,让他不要再回中原了,但真要这么做,圣琅派全体门人便难辞其咎了,他们自不能做出这欺师灭祖、背叛本门的事。
这时眼见陆小远上了峻极山,知道他面临的是一场大难,三道心中都极不好受。
五宗门人果然都来了峻极山,一路之上,各宗弟子瞧见陆小远,都是神色大变,然后跟在陆小远身后,议论纷纷。待到陆小远走进佛觉寺寺门,穿过广场,来到大殿,他身后已经聚集了近百人。
陆小远一路观望青砖金瓦、大佛铜鼎,回想起数月之前青华带着自己来此求医的往事,触景生情,又想起数月来的种种经历,不由得感慨万千。
正沉浸在往事之中,忽听得一个严厉的声音喝道:“陆小远,你来到佛觉寺,还不认罪!”
陆小远惊醒,环视大殿之内,五宗的主要人物到了十之六七,心观大师、紫华真人、淳于信、黎沅芷和一些高手前辈,都高坐殿上。
戒律院首座心止和尚冷电般的目光在陆小远身上扫了扫,向紫华真人道:“紫华掌门,他毕竟是圣琅派弟子,你有何话,便请先讲吧。”
紫华真人点点头,对陆小远道:“陆师侄,你进入圣琅派之后,本座见你生性轻浮,胆大妄为,便盼着通过对你多加管束,以及你自行的修身养性,能有所改善。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你遭到屠鬼的毒手,命在旦夕,而后不告而别,离开圣琅山,竟会性情大变,堕入魔道,唉。”言语间说不尽的惋惜之情。
陆小远只听得冷汗涔涔,跪倒在地,道:“弟子当初在帝都杀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