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观大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迎出去瞧瞧便知就里。”朗声道:“各位,燕王义军前来拜山,老衲失陪,先去迎接客人。”
淳于信道:“燕王军揭竿而起,反抗帝国暴政,实乃黎民之救星,我等也很钦佩,便跟随大师一同迎接。”
群豪轰然响应,表示支持。当下佛觉寺的诸位心字辈僧人在前,跟着是其他四宗的掌门长老,再后面是一众年轻弟子,快步出寺。
布下慈悲度劫阵的众僧不得主阵者的命令,不能撤离,依旧将陆小远和张恒包围在内。
陆小远见刚才广场上观战的数百人顷刻间都已不见,心道:“是燕大哥来了吗?他若进来,瞧见我这副情形,不知又会如何。”他遍体鳞伤,刚才硬挺着不肯示弱,这时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运功疗伤。
张恒从乾坤袋中取出帝会派圣药“黑石神胶”递给他,陆小远看了看,笑道:“不必啦。反正待会动起手来,还是要受伤的,若是老天爷开眼让咱们侥幸不死,再涂药不迟。”
张恒道:“身上带伤,还没打便输了三分。”
陆小远看看双臂,又看看胸口,道:“我满身是伤,这一小瓶药膏也不够用的,除非满满的一大桶,让我在里面洗个澡。”
张恒一怔,便知待会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恶斗,就算二人事先不受半点伤,在这慈悲度劫阵中也活不下来,那么涂药与不涂药,实在没什么分别。
少顷,五宗众人返回,心观大师与一名文士并列而行,在交谈着什么。这文士相貌儒雅,神色中透着一股精明,正是燕王军的军师,公冶升。
陆小远在人群中扫视,与一名少女目光相遇时,心中一动,这少女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正是燕郡主唐妤。
唐妤也看到了陆小远,失声道:“陆大哥。”向着陆小远奔来。
阵中走出一僧拦在当路,道:“慈悲渡劫大阵,不许擅闯,女施主还请自重。”
唐妤不快的道:“和尚,你走开些,别挡着我的路。”
那僧人不说话,低头念起佛来。
唐妤生起气来,叫道:“你不让路,本郡主可不客气啦!”见僧人仍不说话,抽出腰刀,劈向僧人,刀未劈到,这僧人身前出现一面金色壁障,将腰刀弹开。
唐妤自知不是他对手,冷笑道:“好,好。山下先生,你来领教领教这位大师的高招。”
队伍中走出一名身材修长的刀客,他装束与中原人大不相同,面冷似冰,淡淡道:“隐刀流,山下伏藏,听说佛觉寺是中原武道之首,特来领教。”说着右手握住了左腰的长刀。
五宗众人听他口音生硬,便猜出他是琉璃岛人氏。琉璃岛是东海群岛中的一座小岛,岛民多精擅使刀,只是他们少来中原,刀技风格与中原武技大相径庭。
那僧人也想见识琉璃岛的刀术,上前两步,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广文,领教施主的高招。”双手握紧熟铜长棍,严阵以待。
寒光一闪,山下伏藏的长刀劈向广文,广文心中一惊,赶忙挺棍抵挡,“当”一声响,长刀和铜棍一碰,刀光再次闪动。
不少五宗高手“咦”的一声。他们目光锐利,看出山下伏藏以拔刀作为进攻手段,才杀了广文一个措手不及。这招拔刀斩,果真出乎众人的意料。
公冶升急道:“山下先生住手!”
他叫的虽快,山下伏藏的第二刀已然劈出,总算广文身经百战,虽慌不乱,危急中使个铁板桥,刀光擦着脸皮而过,并未受伤。
公冶升向唐妤道:“郡主请息怒,咱们是来解释误会的,最好不要跟佛觉寺高僧再生争执。”
山下伏藏停止攻势的下一刻便收刀回鞘,淡淡道:“领教了。”退回人群。
心观大师将众人带到大殿,各自做了介绍。五宗之中大高手极多,燕王军中也不乏成名武者,这么一引见,互道仰慕,便花了一顿饭的功夫。
众人按宾主落座,公冶升走到殿中,道:“抬上来。”一队士兵抬着十只箱子走进大殿,将箱子放下打开,但见光芒耀眼,都是些珍珠宝石、黄金玛瑙之类。
公冶升道:“日前王爷转道攻打鄂州,若无佛觉寺高僧仗义相助,这鄂州可不易取得,王爷对各位高僧感激之至,他有几件繁务处理,待会便到,在下先行将王爷的谢礼奉上,既表谢意,也是王爷的一番礼佛之心。”
心观大师道:“阿弥陀佛,释家弟子,以苦行自修,以济世渡人为业,金银财宝,不敢贪图。”
五宗以练武为第一要务,对财富和权位并不看重,是以五宗首脑虽然没见过这么多财宝,却也不生艳羡之意。
公冶升道:“佛家讲究众生平等,万物本同,那么这些财宝与寻常人家的供奉,又有何区别?都是表达心意罢了。”
心观大师盯着公冶升片刻,笑道:“公冶军师深得空无之三昧,倒是老衲过于着相了。”
公冶升道:“大师过奖了,在下对佛教典籍不过稍有涉猎,班门弄斧,大师勿怪。”
心观大师道:“既如此,老衲愧领。”吩咐僧人将箱子抬到了后殿。
公冶升又道:“大师,在下此行前来,另有一件要事,便是为了殿外那位陆少侠。”
陆小远先是助唐棣击退晋州的廖高峰,后来在宋家与燕王军同行,五宗对此早有耳闻。心观大师和心止对视一眼,道:“这件事由本寺戒律院首座心止师弟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