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远故作惊喜,道:“小弟听师傅说起过,天路镖局是黔南一带说一不二的大势力,五路神丁张大路张总镖头,更是了不起的高手,险道十三轰下,不知击败了多少邪徒呢。”
张大路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识货,还知道俺的成名绝技,不易,不易啊。”他也自知名头不大,但认定那猛虎刀比自己更加不堪,在言语间推崇自己,也就很正常了。
6小远又问道:“张总镖头千里迢迢来到晋州,想必是接了侯爷的招贤令,前来投奔的了?”
张大路身份卑微,并未接到招贤令,只是闻风而来,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6小远又道:“张总镖头不在旷天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大路抓耳挠腮,倒是无言可答,好在祝海解围:“习武之人讲究拳不离手,侯爷和魏将军对总镖头倍加推崇,每天锦衣玉食的招待,总镖头怕养尊处优惯了功夫退步,便来这里活动活动。”
当日不肯合作、跟李家破脸的武者离开李府,虽然慑于李家之威,未曾揭李家的不法行径,其实晋州的很多上层人物对此早有察觉,李家的非法生意早已成为众人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的秘密了,否则李沐清事先警告这群武者,岂不等于不打自招?
一来他做事缜密,交易过后从没遗下任何漏洞,二来李家是晋州的财政支柱,当此乱世,谁也不能自毁长城,因此魏文昇对当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张大路等人贪图重利,转投李家,又被李家逐出,晋州再也容不得他们,张大路只好返回黔南。
正说话间,璐瑶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张总镖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竟能在此遇上你们三位。”
张大路向外望去,见洞口站的一人袅娜多姿,容貌娇艳,正是璐瑶夫人,先是有些意外,随即怒道:“臭娘们,你还敢跟老子见面?”
璐瑶夫人冷笑数声,道:“你们三个狗东西,有什么不敢见的?呦,这小子怎么还残了?”
6小远一怔,随即想到她是怕张大路二人挟持自己,假装不识,于是故作惊愕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仿佛对眼前之事一无所知。
祝海陡然间见到一位光**人的美妇,先是一呆,随即喝道:“你便是李家的贱女人吧?你害得总镖头为晋州所不容,祝某岂能容你!”从袖子里抖出一根蛇形长剑,当胸刺了过去。
璐瑶夫人双臂下垂,双手拢在袖里,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待那蛇剑的剑尖距她胸口不到二尺时,长袖一挥,嗤的一声,剑尖断掉,向旁飞射。
祝海大为诧异,尚未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近身,锐金短剑在他胸口划了一道横杠,他挥掌抵挡,手掌被齐腕斩断,鲜血扑洒之中,短剑又在他划了一道竖痕,血如泉涌,祝海睁大双目,倒地气绝。
璐瑶夫人向后跃开,在短剑上轻轻一弹,血珠一颗颗地掉落,短剑又变成一泓明净的秋水。
祝海的剑术以诡异多变见长,敌人挡开他一剑,他的第二剑会从敌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不料璐瑶夫人袖中藏刃,这一交锋便切断了他的兵器。
张大路又是惊骇又是恼怒,张大嘴巴,怔怔的望着祝海的尸半天,才怒叫道:“臭婊子,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给祝镖头报仇!”
他一手持锤,一手持凿,锤凿交击,当的一声,一道闪电轰向璐瑶夫人,身子斜向前猛窜,伸足在左侧洞壁上一撑,身体转向的同时,锤凿再交,又一道闪电轰出,窜到右侧洞壁,如法炮制。
三道闪电连环而出,山洞为之一亮!
璐瑶夫人左右摇摆,避开两道,气凝短剑,与第三道闪电一交,虎口登时酸麻,短剑险些脱手。
这张大路虽然不入流,他这副开山凿却是南疆异兽巨吼猛犸的牙齿雕成,可称得上神器,使得险道十三轰威力倍增。
张大路右手凿缓缓下落,左手锤连划三个圈子,急向下坠,当一声响,一道雷柱在地面划着裂痕,冲向洞口。
璐瑶夫人深知这一击的力道更胜刚才,不敢抵挡,转身便逃。
张大路喝道:“臭婊子,别跑!”足急追,刚奔到洞外,突然停步,痛呼一声,坐倒在地,急忙抬起左脚来看,靴底扎着三根银针,他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将右手裹厚,才去拔针。
银针入肉见血,上面沾的血却是紫黑色,显然银针有毒。
璐瑶夫人甚是警觉,刚回来时,听得洞中有说话声,又见洞口的机关陷阱均被破坏,心知来者不善,匆忙间来不及布置厉害的陷阱,便将十来根银针插在地上,并用树叶盖住,果然张大路中计。
她从容不迫的踱步而回,将剩余的银针收了,叹道:“张总镖头,怪只怪你运气不好,送上门来给我杀。”
张大路左腿顷刻间肿的有平时两倍粗细,并且半片身子无知无觉,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璐瑶夫人刚把短剑举起,却听得6小远叫道:“慢动手!”
6小远道:“这位张总镖头虽然脾气火爆,却非歹人,请夫人饶他一命。”
璐瑶夫人皱眉道:“饶他不杀,岂不是养虎为患?”
6小远道:“他鲁莽无谋,夫人要制服他,不过举手之劳。何况他刚才还答应要照顾我,冲这一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璐瑶夫人沉吟半晌,道:“好吧。”从乾坤袋中取出瓷瓶,倒出一枚黄色药丸,又从玉盒中取出一枚红丸,同时塞入张大路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