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嗔以白马寺圣典迎战强敌,露出少有的极为认真的神情。心无旁骛,将全部精神念力都投入到自己所能理解的无字经上,反复在脑海中观想与揣摩,手中不断的配合着摆出各种佛门手印,佛光的范围逐渐缩小,但是却敛于体内,毛发皮肤都泛出宛若实体的金光。
那边的黑影幻化无穷,忽而变成刀剑枪戟斧钺勾叉,金戈肃杀;忽而幻化为豺狼虎豹熊豸犀兕,腾跃咆哮。林中树影乱颤,毒士的狂舞遮天蔽月,整个树林似乎都被他笼罩在其中,空气中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被称作“文若”的老头连换了数种法门,虽然已经占尽上风,但是却始终突破不了一嗔的阻碍,心头烦闷。他心中暗自惊诧,本来已经算无遗策,支开了许都内的所有高手。却不知道哪里出现一个奇怪少年,竟然能够挡住毒杀之术。他久战不下,突然看到那边年轻人还是自顾自得在树下喝酒看戏,心念一动,包围着他的枪兵有所感应,一齐举枪向前刺去。陈新看到这个状况,忙闪身而过,如同飞燕投林一般冲上前去,于间不容发的危机关头把年轻人推向一边。面对着避无可避的长枪,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眼看身子就要触及到地面时,突然却骤然停住,恰好躲过了长枪。之后以双足为轴,整个身子转向那年轻人,用力拽住,然后身体如太空步一般斜斜的滑行出去。
士兵们一击不中,又都持枪追了过来,进退有度,整齐划一。长枪过处,实在是插翅难逃。陈新一矮身,将年轻人附在背上。依靠着丁级言灵“飞腾的牛顿棺材板”,于不可能处凭空发力。闪转腾挪,东倒西歪,看似惊险,却没有性命之虞。在他背上的年轻人更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只觉得十分有趣,大呼小叫。
陈新于人群之中躲闪自如,犹有余力,就想变出一把趁手的家伙还击,脑袋中幻想里诸如盘古斧,轩辕剑、合道一文字、ex咖喱棒等等兵器,但是这些传说中的武器历史悠久,典故繁多,所以就算是陈新,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在脑中全部补全。于是干脆自暴自弃,幻化出一根黝黑的撬棍,既简单方便,又配得上自己物理学大魔导师的身份。
手持撬棍,陈新足下加速,伺机躲过一杆长枪,之后迅速的闪身,移形换位来到那名士兵背后,瞅个空挡,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狠手。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下就像是砸到了铁块上一般,震得陈新虎口生疼,撬棍把握不住,被震飞出去。陈新觉得奇怪,凝神细看,才发现这群人都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眼眶内分不出眼珠眼白,而是一团黑色,鼻孔里嘴巴里和耳朵里都不时的有黑雾冒出。浑身坚硬如铁,不过速度要略慢于正常人。
“这是乱武,文和的得意手段,可以迷乱人心,除了拥有武魂的无双猛将、智计百出的谋臣策士和身具君王之气的一方霸主,其他人被迷惑后都会变成毫无思想的杀戮机器。”那个年轻人好心的解释道。
我靠,我好像武不能安天下文不能定乾坤,那个什么王八之气也没有,这么说不是很危险。陈新心惊胆战的连忙连退十几步,和那边的黑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年轻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安慰他说
“不必担心,毕竟使用乱武也会耗费精力,文和应该不会浪费精力胡乱使用的。”
喂浪费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被我救的觉悟啊!信不信给你丢回去喂僵尸啊!陈新心中恶狠狠的腹诽,但是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扔掉这个欠扁的年轻人的冲动。虽然言灵已经升级,于细微之处操控能力变强,大大节省了体力,但是长时间的背着一个人连续使用言灵还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疲倦之下,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在士兵的长枪之间开始险象环生。
陈新见情况不妙,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直直的向上弹去,跃起了二丈有余,轻巧的落在一个树枝之上。左脚在枝干下钩住,右脚平踏树枝。还好这个树枝甚是粗壮,背上的那人又极为瘦弱,所以树枝只是起伏摇曳,勉强还承受得住。
那边的老者久战一嗔不下,心中焦急。本想拼着老命再加一层力。然而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气息,竟然收了漫天狂舞的黑影,四散奔回他的体内,不一刻又恢复了刚刚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先是捂住自己的心口猛咳一阵,然后目光扫向树上的陈新
陈新此刻立于枝头上下晃动,宛如立身于碧波万顷的波浪之上,煞有气势。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有点遗憾的说道
“有车骑将军起事,我以为已经掏空了你所有的底牌,这样子都杀不死你,看来我真的是杀不死你了。”
“你为了和我的意气之争,白白葬送了汉室在许都最后的力量,还搭上了董贵人肚子里的龙种,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护汉么。年轻人讥讽的说道。
“如果能杀死你,再大的牺牲也值得。如果杀不死你,还妄谈什么兴复汉室。”老人也不动怒。
“说过很多次了,我乃天算,人间没谁能杀死我。”在陈新背上的年轻人用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态回答道。
“嘿,天算,老夫人间已无敌手,只好来试试逆天而行。”老人的话语中带着某种苍凉与落寞
“文和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这就是人和天的区别。”
“我感觉到荀令君就在左近,也是你安排的?”
“安排是人做的事,天命不需要安排。我只是知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