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听鬼故事。”

我笑道:“这个故事可比真的还要真。”

齐雨道:“那我可要听听。”

我顿了顿,继续道:“确实有人约我以篮球队长与阿雅为赌注打篮球,我也确实在傍晚来到了篮球场。”

齐雨道:“你终于承认了?”

我摇头:“可我来到篮球场时,这里空无一人,我并没有看到左历。”

齐雨冷笑:“你当然看不到他,因为他已经被你杀了。”

我叹息着道:“还有一件事。”

齐雨道:“什么事。”

我说:“我甚至不知道约我打篮球的是不是左历本人。”

齐雨忽然沉下头,侧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我缓缓道:“换句或说,有人约了我,又同时约了左历。”

齐雨面目表情:“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说道:“所以我没有约左历,左历也没有约我。我没有见到左历,是因为左历在赴别人的约。”

齐雨不说话,却在笑。

我却笑不出声:“约他的人就是你,齐雨。”

齐雨在听着,他的确像是个忠实的听众。

我喃喃道:“所以他在赴别人的约,在别的地方打篮球,所以他死在了别的地方。”

齐雨道:“那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学校的篮球场?”

我叹息道:“我不会开车,但你会。我没有车,但你有。”

齐雨冷笑说:“所以你怀疑我杀死左历后将他的尸体运回了篮球场,想嫁祸到你的头上?”

我点头:“不是怀疑,是确信。”

齐雨道:“你凭什么确信?”

我轻轻说道:“凭阿雅。”

齐雨轻叹:“阿雅?”

我说:“我与左历都喜欢阿雅,却不知道阿雅喜欢的人是谁。”

齐雨的笑已经僵了。

我继续道:“说实话,若不是你和阿雅这么快就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怀疑你。”

齐雨突然尖笑:“单凭这一点你就怀疑我?”

我点头:“阿雅很聪明,却又太聪明了。她本不必跟踪我,或者她根本没必要跟踪我。”

齐雨低声道:“为什么?”

我轻叹:“因为我早就知道她在跟踪我,我没看到左历,她却说她看到了,所以她说了假话。”

齐雨道:“所以你知道她想害你?”

我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和她在一起的人也想害我,说不定,想害我的,只有和她在一起的那一个人。”

齐雨突然放天长笑:“你想证明什么?证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么?”

我轻淡地说:“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想法罢了。”

齐雨道:“你证明了又如何?”

我说:“那样的话我会很快乐。”

齐雨道:“那我为什么不成全一个只想追求快乐的男人?”

我说:“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答案。”

齐雨癫狂的表情突然冷静下来,冷静得好似停尸房里的尸体。

齐雨道:“是,你说的没错。”

我舒了一口气。

“可那又能怎样?没有证据,你也不能奈我何!你照样要替我背负杀人凶手的锅!”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齐雨轻蔑道:“看你叹息的样子,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么?”

我说:“不是为我,而是为你。”

“为我?”

我缓缓点头。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录音笔:“刚刚好,我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

9

齐雨的日子不太好,听说他被关入了只有老男人的监狱。

我祈祷他并不会因此变为基佬。

10

“队长,我们这次一定要拿下全国总冠军!”队员席卡的眼神放着光,很惨淡的光。

我轻拍拍他的肩膀,已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昔日篮球队里的无常、左历、齐雨三杰为了争夺队长之位相互厮杀。

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别说拿下总冠军,连冲出小组赛都成了奢望。

可人生并不总是惨淡。至少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阿雅成了我的女朋友。

有时候我真觉得女人这种动物很是奇怪。

你爱她的时候,将心刨出来送给她,她都不要。

你不爱她的时候,她却会将心刨出来给你。

我不要她的心,我只想要她的人。

11

可会说谎的不仅只是漂亮的女人。

老实的男人更会说谎,而且他说得厉害,从来没人拆穿。所以大家才会称赞他为老实人。

碰巧我便是个老实人。

天知道那日黄昏为什么我会在离开篮球场之后又回到了篮球场。

我总觉得那里有件东西我非见不可,像是自己的宿命。

天知道我离开时空无一物的篮球场却凭空多了一个倒身在地的人。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要知道,害死一个人本来就很难。对于杀人这桩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是新手。

天知道齐雨给左历喂的毒药药量够不够,总之左历看见我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在。

天知道我为什么要伸手捂住左历的口鼻,或许当你最痛恨的人毫无抵抗力地跪在你面前时,即使是上帝,也会动手杀人。

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奇妙的不需经过任何详细周密的计划,奇妙的仿佛在那一霎那,会令杀人者变成嗜血的恶魔。

可我并不是恶魔,即使是,恶魔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恶魔的。

我只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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