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阴魂涌向了秦康和王大户两人,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接触,然后便化为永恒的虚无,但众人看到这些阴魂的脸上只有安宁。被不停消融灵魂的两人已经连惨叫声都没了,两滩死肉一般软在地上,双眼之中的光泽越来越少,仿佛灵魂逐渐在身体里消失。
荒山上鬼嚎的风声也越来越平静,待到秦康与王大户断气的那一刹那,头顶上的阴云仿佛被撕开,阳光透过漆黑幕布洒向了荒山之上。原本阴气十足的荒山变得生动起来,遗失的生机又重新回到了这乱坟之地。
阳光照射着那些剩下的阴兵,他们又一次昂起了头颅,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控诉上苍的不公,怀着完成心愿的安宁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众人长出了一口气,真的管用了,这些阴兵终于散去。
过了片刻杜林华疑惑的问:“怎么没任务结束的提示?”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摇头表示并没有收到任务结束提示。
冯洁皱了下眉头:“不会今晚还要守一晚吧?”
王天凯脸色有点苍白:“别开玩笑了冯队,那我宁愿躲起来,昨晚单守一个城门就差点被团灭,今夜两个城门都被毁,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正在疑惑时,远远的看到有人自山下往这边赶来,仔细一看是宁夏然几人。
却说宁夏然几人在府衙中猜测闵老道在背后搞鬼,只是府中这几个老弱病残,若是直冲大宁观,只能白白的送人头。劝阻下暴躁的秦月霜,宁夏然带着姐弟俩匆匆赶往荒山。
“你怎么来了?城里出事了吗?”张依琳看到赶得气喘吁吁的宁夏然,上前几步急问道。
摆了摆手,宁夏然稍稍喘了口气,虽然一路上有秦氏姐弟的搀扶,但他的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歇了一口气,宁夏然急道:“我发现了背后的主事人,应该是姓闵的那个老道士,只要抓住他事情应该就水落石出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不过现在阴兵已被净化,任务依然还没有完成,说明肯定还有关键的线索并没有被发现,当下顿时议论纷纷。
秦月霜搀扶着宁夏然,弟弟在旁边用指头捅了捅她的腰,虎着脸瞪了过去,就看到秦山河指着祭坛的位置点了点。扭头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地上的一块黑番。秦月霜脸色大变,松开扶着宁夏然的手,急步冲上去拾起地上的黑番仔细看了看,急声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不明白秦月霜为什么发问,王天凯指了指已经被拆毁的祭坛:“就那片地找到的,不过祭坛已经被毁了,没什么特殊的线索。”
见到姐弟俩一副神情激昂的表情,冯洁心下一动,开口问道:“这黑番你们是不是认识?”秦月霜扯着黑番咬牙切齿道:“何止是认识,这东西是我僵尸门的独门符印。”听到这话众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稍稍退后一步拉开与姐弟俩的距离。
“你们别误会,中塘府的事不是我们姐弟俩做的。”弟弟秦山河见到众人警惕起来,慌忙开口解释。
宁夏然被秦月霜一下松开,差点没倒在地上,还好张依琳离的近赶忙伸手搀扶住。见到姐弟俩都是一脸悲愤的神情,试探着问了句:“那你们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他是我僵尸门中的一个叛逆。”姐姐咬牙切齿的说:“僵尸门在江湖上算是旁门野道,虽说僵尸门的祖训决不允许门下弟子胡作非为,但毕竟门派的功法太过诡异,所以历来为江湖所不容,门下弟子也一直稀少。”
“传到我爹这一辈时,居然只剩我爹爹一人得习僵尸之道,二十多年的时间也只收了一位弟子。九年前这杀千刀的弟子,为了偷得僵尸道的秘籍,居然将我爹爹打成重伤致残,抢夺了秘籍之后便消失不见。我爹担心他在江湖上利用僵尸门的秘籍胡作非为,用了近年的时间培养我和弟弟,今年年初我爹爹重伤复发,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收回秘籍。”秦山河在一旁听着姐姐的诉说,忍不住抹了下眼泪。
“埋葬了我爹爹后,我们便四处打探哪里有僵尸肆虐的传闻,好不容易才听说四年前中塘府有一位死去的将军,在头七之夜化身僵尸,于是我便跟着这条线索来到了这。谁想到居然遇到了阴兵攻城,无奈之下只能帮助守城。”秦月霜举起手中的黑番:“这东西是僵尸门独有的符印,这世上只有我们姐弟俩和那叛徒懂得使用。”
“如此说来,那什么的风水师便是你们叛徒的师兄,但是为何你们与闵老道不相识呢?”王天凯疑惑道。
“这倒简单,易容术加上这么多年未见面,认不出来也不意外。”冯洁一边替他们解释了。
宁夏然笑了起来:“其实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凶很简单,找上门不就知道了么,大宁观就在那还怕他跑了不成。”
“不错,要是那老头真的是真凶,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杜林华一刀披在祭桌之上,轰然倒塌的桌子后是一脸杀意的众人。
大宁观的厢房中,望着北面方向的闵老道长叹了口气:“辛苦策划了七八年,谁知竟然被这群来路不明的人给破坏,难道老天爷也不想看到自己成功。”原本一脸和蔼的面容慢慢变得阴毒起来,整个人的脸部微微起了变化,他阴笑着自言自语:“既然如此,那老道只能出此下策了。”
坐回蒲团上,他轻轻摇响手边的一个黄铜铃铛,门口一个僵硬的声音响起:“天师有何吩咐?”
“将观中所有弟子召到广场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