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眷中,有只因“七皇子妃”这四个字给季云流福身见礼的,亦有双目紧盯着她,把愤恨写在脸上的!
当今大昭皇帝一共有七子,太子、二皇子均已成亲,三皇子早早病逝,四皇子不讨皇帝喜欢,五、六皇子生母卑微,长相也不大好,唯独剩下这七皇子玉珩,容貌俊美不说,且出身正统高贵,正正是各家适龄小娘子的意中之人!
如今跟打马吊一样,许多贵女觉得自己手握一副好牌之时,竟然出了这样一件爆炸性的事情,生生出来个闻之未闻的人,中途截了个小屁胡,成为大赢家,众人如何心甘如何情愿!一些小娘子想想还是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陈氏看见季云流向自己等人走来,快步迎过去,待她开口唤了一声母亲时,满心激动还未平复,连连握上她的手,与她四手交握圣旨:“好孩子,咱们得迎圣旨回府!”
二皇子可以随心所欲宣读圣旨,皇帝日后就算怪罪起来,总不会因为这宣读圣旨的罪责就给他安上个大罪名,但她们可不能率性而为,领完圣旨继续待着在这里吃吃喝喝、赏花赏景,她们得回去把放香案上供着!
季云流手捧圣旨,应了一声。而后季四与文瑞县主也来笑着道了贺。
陈氏趁机说出要告辞,文瑞县主知其中缘由,只好道:“招呼不周。”
这头,小道人脚步如飞一样,亲自奔到正在柳树下被众人包围着的二皇子面前:“景王殿下!”
二皇子在众人一见跑的满头大汗的小道人,心中莫名一跳,拨开前面这群想攀高枝的众人,大步向小道人走去:“有何事?这么匆匆忙忙,可是楚道人让你来寻我的?”
小道士拼命点头,作揖都来不及:“景王殿下,家师,家师让您去一趟阁楼,有要事相谈。”
这副模样,让二皇子不再犹豫,大步流星跟在他后头楼走去。
一旁刚刚正欲巴结景王,而被丢下的朝中众人都面面相觑。这是又要发生何事了?二皇子跟着一个道士匆匆离去,实在好生怪异,这赏花宴当真没有白来一趟!
长公主亦被丫鬟禀告了楚道人有请的话语,收敛了笑容,长公主就快步往阁楼走。
二皇子与她在门口相遇,两人相互颇为凝重的望了一眼,一前一后上了楼。
公主府占地广大,其中阁楼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踲。
这时候在阁楼上的楚道人已经替二皇子起了一卦。
长公主上了楼,跨进临窗厢房,看见楚道人盘腿而坐,就开口问:“你卜了一支什么卦?给谁卜的卦?”
楚道人看长公主身后的二皇子:“这卦是为景王殿下起的,是否卦,九四,意思是,顺应天命才不会有天祸。”
“顺应天命?”玉琳一听这卦就跳起来,“楚道人,什么叫顺应天命?如何顺应天命?”
楚道人随着卦意实话实说:“有命无咎,这就是叫殿下不要犯错才会有命!殿下……”
二皇子拍下桌子大怒道:“二十五年前,大哥出生,紫霞山中的那,说大哥是日后的真龙之命!一出生,大哥便被立为皇太孙!这么多年了,太子只管顶着一个名头,一直游手好闲,我为大哥费心费神,我尽心尽力辅佐他,莫不成还叫不顺应天命!”
“景王殿下,这是卦意。”楚道人满目疲惫,他伸手指出窗外,指着湖泊旁的正在谈话的七皇子,似乎不相信,又似乎亦认命:“我今日见了七殿下的面相,觉得他的面相亦是很奇怪,与八字不符合,我做了场小法,见到了他身上的紫气,且紫气成环绕之势,有护体之意。道法云,紫气东来,有帝王之势,我怕七皇子这命格……有变!”
“什么!”二皇子被这不上不下的话听得都急出冷汗来,“他命格有变……什么叫他命格有变。”
“七殿下之前面相贵极但有折损,如今似乎却在弥补这一折损之势,他的八字,本在弱冠之年有大劫,而如今……这面相却不似有劫难之相……”楚道人把自己所知的全数告知,“还有那季府六娘子,那样的极贵面相,一定不是景王殿下您带来的那生辰八字主人!”
“这是何意思……”玉琳脑子里嗡然轰鸣,“你的话是何意思,玉珩命格有变,有帝王之势,季六面相贵极,莫不成还是旺夫之相?”
楚道人庄重点首:“正是此意!”
二皇子一手扶着墙,立时一股子寒气从腿弯处升起来了,跟得了疟疾一样的,全身都在颤抖。
王八蛋啊!
他身边跟着的怎么全是一群懵傻不知、办事不利的混账蠢材啊!
他是办事稳妥迅速,一件极不可能的亲事让他促成的毫无破绽,但他就算能力非凡,也抵不过身边全是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副蠢笨如猪德性的混蛋啊!
阎王毁在小鬼手上,真是老天瞎了一双眼!
一旁小厮看景王脸色阴晴不定,几步过去扶他,没走到,被二皇子一脚踹翻在地。
玉琳的怒气烧到了头顶,喷出了眼眶,他头脑发昏汗水直冒,但这里是长公主府中,他放肆不得,更不可能拔出一剑,一剑就捅这个神棍透心的冰凉!死了还要再捅几剑!
二皇子呼气、吸气,吸气呼气,反复几下,稳住心神:“楚道人,现在可有什么办法!让玉珩死,让玉珩不可活!”
“二哥儿!”长公主微一皱眉,面露不悦,“你与七哥儿乃是亲兄弟,怎可兄弟相残!七哥儿若有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