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羞涩笑笑不言语。这衣服她特意准备,只想在宁世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倒是季云流看见宋之画,拉着季云薇又离她远了一些。
人身上若能产生这么浓的黑气,必定是这人心中有明知错还要为之的念头,就像小偷窃取财物还杀人一样,知法犯法,不论什么缘由,她见人身上产生这样黑气,必定是不会救之。
季府女眷坐了一席,因全是自家人,吃得也是自在。
另一桌上,还有其他宁伯爵兄弟姐妹家中的女眷,佟大娘子还在,苏三娘子倒是不见了,莫约适才真的被气得狠,回去了。
西厢用完晚膳,散席时,东厢那边还在人影重重,男眷皆喝酒估计是那么快结束。
宋娘子随着一群人离开西厢,边走边时不时瞥东厢的情景。
她从宁大娘子那儿回来后,又以寻耳环的名义,出了一趟自己暂住的院落,这一次问清楚了宁世子所住院落的必经之路。
只是等下回了院子,该以何种名义出院子?
众人先后从正院出去,有些走的快,有些走的慢,宋娘子走走想想也是没有快上多少。
“宋姐姐,你是不是相见宁世子?”季七忽然在她身边插上一句,吓了宋之画一跳,“七妹妹……你……”
“宋姐姐,你之前可是与我讲过你心中所想的,莫不成你忘了?”季七张口截住她,“你适才这般明显的举动,我自然是能瞧出来。”
宋之画看了看自己与季七已落后众人许多,右手扶上胸口,倒是舒出一口气,只要没有让前头听到,那就好了。
她拉住季七,让身后的丫鬟离开远些,轻声道:“七妹妹,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这番心意,就莫要再取笑我了,我只是想见一见宁表哥……”
“宋姐姐,”季七与她一道站在树影里,一片黑暗下,七娘子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我之前在西厢看见了宁世子送了一个友人出去,估计他还会回东厢喝酒,这条路乃是通往正院的必经路,你若有什么要说要做的,便站在这里等一等罢。”
“七妹妹……”宋之画惊喜之色,溢言于表,“这是真的么?”
“我为何要骗宋姐姐。”季七垂下眼帘,“我自然也想宋姐姐完成心中所愿的。”
也好让她看看,身份悬殊之人,用了自己等人商讨的法子被抬进门,到底有没有好的结局。
“算算从大门处到这里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便不留这里了。”季七抬起首,“我帮宋姐姐在一旁看顾着些罢。”
宋之画真心实意感谢,还让瑶瑶与季七一道离去,隔着老远站着。
她自己再往里头缩了缩,伸手拿出瓷瓶等着,打算待宁世子经过时,便让五石散来个“漫天飞舞”。
这衣服她都做过手脚,只要他人轻轻一拉,外裳就能滑落,只要自己与宁世子有了肌肤之亲,这样要脸面的人家必定会认下自己。
这一次,她不能再输给季四!
瑶瑶随着季七站在远处的树影下,也瞧不见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瞧一个人影,她心中腾腾升起不好预感,颤颤声问季云妙:“七姑娘,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打算与宁世子相谈几句吗?”
“嗯。”季七应了一声,只盯着前头。
瑶瑶见她如此,便知自己不能再问,只好心中祈祷自家姑娘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
季府女眷往前一路走,人太多,走出大半路才发现表姑娘与七娘子都没有跟上来。
二娘子道:“许是走得慢了,咱们等一等罢。”
这么一等,等来唤二姑娘的丫鬟:“二娘子,大夫人唤你去明霞院中呢。”
“母亲可有说何事?”
“安侯府夫人与宁伯府夫人都在明霞院中。”
季四闻言笑道:“二姐姐,大伯母定是唤你去见安夫人的。”
季云流跟着调笑道:“二姐姐都要快嫁安三公子了,今日就早些改口叫安夫人为母亲了罢!”
“你们呀,看我回来再跟你们算账!”二娘子脸色通红的欲跟丫鬟走,四娘子跟上去却道,“二姐姐,我同你一道回去先罢。”
二娘子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自然知道她应是人有三急,自然点首同意,嘱咐了季云流一番,自己与季云薇一道走了。
季云流与九娘站在那儿再等了一等,等来送完友人正欲回正院东厢的宁慕画。
宁慕画见了独自与丫鬟站这儿的季六,有些奇怪:“六表妹怎滴独自在这儿?”
“在等宋姐姐与七妹妹,她们走得慢了些。”季六答。
宁慕画笑道:“那我去瞧瞧,若见了她们,告知她们一声。”
季云流福身道了谢,眼略垂,看见他挂在腰间的红玉裂了两半:“宁表哥的玉佩,碎了呀。”
宁慕画瞧一眼自己的玉,笑道:“今日王大郎喝的有些多,在门口处撞了墙,我扶他上马车时磕到了玉佩……也是挺可惜的。”
季云流声音淡而无味:“确实挺可惜。”
玉碎,代表男子有损。
宁慕画来时的路在月影下如方形口,人入口,是一个囚。
这样一个人,也许入了那条路,便有大损了……
宁慕画听了这话,以为季六是可惜玉佩,不以为意笑道:“虽可惜,倒也无妨的,六表妹还请在这儿等上一等,我去瞧瞧那两位表妹在不在。”
说完抬步往树影下的道路走去。
季云流抬眼看他,见他右脚踏进阴影中,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