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一笑笑:“蝌蚪哪有看不见的。”
“也对,哦,我知道了,里面有只母蚊子刚下的孑孓!”祝福为自己的回答鼓掌。
“这里面有大祭司姐姐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春桃从帐篷里跑出来,勾着头伸头看着石洼里的积水。
平静的水波,在明亮的火光下,照出祝福那张清秀的脸庞。
“明天你要是起不来,我就把你扔到河里清醒清醒!”祝福环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计划被一个黄毛丫头破坏,顿时恼羞成怒。
春桃躲在李墨一身后,扯着他的衣服:“大哥哥,我这可全是为了你。你一定要救我呀。”
祝福忽然觉得刚才那一通什么人生啊,命运啊,前途啊,完全不用这个小丫头说,这心眼儿亮敞的很,要是再经点事,读点书,那还不得飞上天去。
“我数三下,你要是不睡觉……”
还没等她说完,春桃一溜烟的钻进了帐篷,祝福跟过去检查,掀开布帘,发现她钻进睡袋,紧闭着眼睛,全身笔直笔直的仰面睡着,看起来特别的庄严肃穆……
“不准再起来了!”丢下毫无力度的威胁,祝福又回到墙边坐着。
李墨一坐在她身边,她也不说话,慢慢的,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头一点一点,最后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
“早安。”
祝福睁开眼睛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墨一的招呼。她迷迷糊糊的问道:“我要喝咖啡。”
“现在那个埃塞俄比亚的牧羊少年,可能还没有发现一种名为咖啡豆的红色果实可以使羊群兴奋,将就着喝点溪水吧,煮开的。”
祝福愣了半天神,才想起来,现在自己不知道是落在哪个奇怪的时空里的山村。
接着,她这才发现,为什么自己睡了一夜,没有感觉到被碎砖硌着,因为大半个身子,都倚在李墨一的怀里,几乎是被他搂在怀里睡的。
而原本是帐篷的地方,已经被收得差不多,春桃正在专心的将自己用过的东西打包,对于祝福睡在李墨一怀里一点表示都没有,熟视无睹。
祝福反倒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赶紧坐起来,过去替春桃收拾。
春桃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最后看着供桌上的牌位,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祝福念道:“镇北骁骑将军刘公宁远之位。”她问春桃:“刘宁远是你们村的人吗?”
“不是。”
“那怎么会在这里有个小祠堂?”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听村里人提起过。”
春桃想了想,伸手拿起那块牌位,想要塞进包裹里带走:“昨天我对这牌位磕了头,保证会供奉香火的。”
没想到,她的手刚拿起,那块木制牌位,竟然碎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摔得更加粉碎,被风一吹,与泥土碎砖混在一起,哪里还能拼出个齐整的模样。
春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场:“我只是想……”
“没事没事,这木头在林子里久了,自然就朽坏,跟你没关系。”祝福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她却是忽然想起了,这块牌位的主人,也许,就是被云彰出卖的那位将军?
想着他满腔抱负,欲安国定邦,带着兄弟们奔赴战场,却有人因为一串项链,而将他并那三千多人一并送入地狱,不能死在两军阵前,却死在自家奸细的出卖上,想必,这位将军也不会甘心吧。
祝福一向对这些精忠报国的武人抱有好感,一声叹息。
“不要怪云彰,他都是为了我。”山鬼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那鲜花香草做成的衣裙明**人,赤豹与文狸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直让春桃看傻了眼。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山鬼从脖子上取下那串云彰买来,还未及送给她的项链,交给春桃:“这串项链做为酬劳,烦你下山后,替刘将军并三千将士立碑。”
春桃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祝福说:“这就是你们信奉的山神娘娘啊,你就答应吧。”
“收了项链,就要把事情办好,若是办不了,就不能接。”当初月黑堂对李墨一的杀手职业道德教育实在是太到位,李墨一现在不失时机的向春桃灌输拿人钱财予人消灾的职业道德。
项链真的十分漂亮,但是春桃却犹豫着不敢接,以她现在的能力,家里吃饭都困难,又哪有能力立什么碑?
万一接下了山神娘娘的委托,却做不到,山神娘娘会不会大发雷霆,转而迁怒村子?
春桃不敢想象失败后的结果。
祝福看不下去了,对她说:“你别听这个奇怪大哥哥的话,尽教坏小孩子,春桃,你真的做不到吗?”
春桃嘟着嘴:“我不识字,也不会雕石碑,也没有钱请石匠……”
“不会可以学,没钱可以赚,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绝对不会比别人差,我可是能呼风唤雨的大祭司,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祝福现在这模样已经不能叫循循善诱,倒像是紧迫盯人,春桃大脑一片空白,接下了山鬼的项链。
山鬼走了,春桃这才回过神来,紧张的腿直打哆嗦:“做不到可怎么办呀……”
“做不到就慢慢做啊,她又没说要什么时候做完,你也没答应她要什么时候做完,对不对?”祝福嘿嘿一笑。
李墨一扶额,到底谁才是教坏小孩子的凶手。
回到村里,村里人为春桃的